陈文气结:“怎么说,我也是内阁首辅,你虽有爵位在身,然,进了内阁就得按照内阁的规制办事!”
陈文一甩袍袖,语气淡淡:“我是内阁首辅,如何安排我说了算!”
我还得看你脸色?李青嗤笑,道:“陈大人,我来内阁是办事的,可不是受气来的,我李青什么性子相比你也知道,请收起你的傲慢!”
“你……”
“还有,我并非针对你!”李青扫了另外三人一眼,淡淡道:“诸位,我今儿就把话挑明了,军备、海商事宜我来负责,其他方面你们负责,咱们互不干涉!
当然,你们有权力不认同,但,你们大可一试!”
“你狂妄……!”彭时等三人脸色倏地一变,连商辂也是怒目而视。
李青不以为意,只是道:“我入阁是皇上请我入阁的,其实我完全可以奏请皇上,将你们都换了,我自己搭个班子,你们猜皇上会不会同意?”
“李青,你休要猖狂!”陈文胡子一撅一撅的,恨声道:“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真以为这还是正统、景泰朝了?”
彭时奋起响应:“不错,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李青笑了笑:“首先,我们之间没仇,我也没想着对付你们;
其次,还是那句话,我来内阁是做事的,不是看人脸色的,军备、海商,这两方面我来管,其他交由你们,愿意,咱们还是好同事,不愿意……那你们找皇上告状就是。”
李青往椅背上一靠,无所谓道:“若你们能说得动皇上,我立即走人。”
“行,这可是你说的,咱们走着瞧!”陈文一甩袍袖,愤愤离去。
“咱们走着瞧!”彭时也放了句狠话。
接着,是刘定之、商辂:
“走着瞧!”
~
“皇上呐,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四人泣涕涟涟。
这模样,仿若受气的小媳妇儿,跟老公诉苦:老公你说句话,我们被李混账欺负惨了。
“你们……唉,你们这又是何苦呢?”朱见深一脸为难,“永青侯在军备、海商事宜上造诣颇高,这一来你们又能减轻负担,这不是两全其美嘛,都别哭了……”
老公显然不想管,并表示:就这么办,你们别那么多屁事儿。
陈文老泪纵横,颤声说:“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若皇上以为臣等无法为君分忧,那么……就准许臣等告老还乡吧!”
媳妇儿显然气不过,放狠话:你不管他咱就离婚!
朱见深皱眉,一股无名火起,语气生硬起来:
“陈阁老这些年,为国操劳,从不爱惜身体,朕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既然阁老想颐养天年,那朕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老公:离就离!
“皇上……怎可如此?”陈文涕泗横流,悲伤欲绝。
媳妇儿:呸!你个没良心的渣男!
…
僵持许久,朱见深实在疲于应付,实在是这几人太能哭了,哭得他无名火起,却又不好发作。
只好道:“几位爱卿一心为国,两袖清风,生活清苦……来人,稍后给几位大学士每人送去纹银百两。”
老公表示:拿去买个包,别再没事儿找事儿了,再逼逼赖赖,老子再找几个年轻的。
媳妇表示:“……”
——
陈文四人终究是不想离……不想告老还乡,好不容易混到这一步,换谁也不舍得放弃。
内阁大学士这个职位,不知多少人盯着呢,尽管权力受损,但也不是一般官职能比的,唉…凑合着过吧!
没办法,谁让他们碰上了李青这个煞星,皇上又铁石心肠,他们能怎么办?
只能无奈接受!
陈文说道:“皇上,若永青侯插手军备、海商之外的事,该当如何?”
“是啊皇上,内阁权力集中在一人身上,着实不妥。”彭时附和,道:“纵然李青一心为公,但李青之后呢?”
该说不说,李青在官场人品差到极点,但从没人怀疑,也没在忠心与否上面做过文章。
不过,这不耽误绝大多数文官讨厌他。
“还请皇上给个准话!”四人异口同声。
总得有个底线,要是李青得了这么大权力,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那日子真就没法过了。
朱见深沉吟少顷,也觉得不能太过放权于一人,他信得过李青,但一码归一码,制度上的事,不容马虎。
“他只管军备、海商!”朱见深爽快给了四人想听的答案,“除此之外,他无权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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