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远,有一处卖馄饨面的小摊子,老远就能闻到那股骨头汤的香味,沈梨看他饿的厉害,没带他去酒楼,就在路边的馄饨小摊上坐下。
卖馄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她佝偻着腰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上前仔细的擦干净桌子,然后慈祥的询问沈梨他们要吃什么。
“来两碗馄饨跟一碗馄饨面吧。”沈梨坐了下来,朗声说道。
“好,两位客人稍等片刻。”
老妇人走到燃着炭火的锅炉前,掀开锅盖,把一个个肉大皮薄的馄饨丢入锅中,又在旁边拿起刚擀好的面用漏勺装着,放入锅内烫熟。
面条切的很细,熟的也快,老妇人趁着这会儿功夫在碗底放入磨好的胡椒粉、盐跟少许酱油,还撒了一点葱花提香。
馄饨跟面一起放入碗中,再加入一勺熬好的骨汤,香味瞬间激发出来。
阿朝鲁鼻子灵的很,馄饨面还没有端上桌,他就已经嗅到了香味,肚中馋虫被勾起,一直咕咕直叫。
“热腾腾的馄饨跟馄饨面来了,两位客人请慢用。”
老妇人年纪虽大,但动作依旧麻利。
阿朝鲁看着飘着葱花的馄饨面,咽了咽口水,不过即便再饿,他还是礼貌的对沈梨说道:“小姐,您先吃。”
“你不用那么拘谨,一起吃吧,你再不吃,待会晕倒在路边,我可管不着。”
沈梨一边说道,一边又招呼着孤月坐下。
这的馄饨皮擀的很薄,肉馅鲜嫩多汁,再配上这熬了许久的大骨汤,鲜的眉头都掉了。
阿朝鲁也算来荆州城好几趟了,但是平时都是来抓爹爹的药跟买一些生活的必须用品,从来不舍得花钱在荆州城中吃东西。
他顾不得烫,拿起筷子“噗哧噗哧”的就把面条吸进嘴巴里,这种味道没法用语言形容,虽然只是包了一点猪肉在里头,但却比爹爹熬的羊肉汤还要鲜香。
沈梨她们馄饨还没吃到一半呢,阿朝鲁一碗馄饨面已经连汤喝的一干二净了。
“你肚子还饿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叫一碗?”沈梨看他吃的那么快,知道肯定是饿极了。
阿朝鲁不好意思等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不了小姐,这一碗馄饨面已经够了。”
他没撒谎,这摊主做的馄饨面量十分大,加上这面汤,他现在已经饱的差不多了。
“行吧。”沈梨没勉强他,话音一转又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去药铺偷药?是有什么困难之处吗?”
阿朝鲁脸上的笑容突然呆滞,咬了咬干涩的唇,羞愧的低下头,犹豫了许久后才说道:“我家住在草原上,以放牧为生,本来生活都还算过得去,可是我爹爹再一次放羊回来之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全身起满了疹子,又红又肿,而且还发着高热,当时部落里的巫医看了说是我爹爹误食了一种毒草,这种草会侵害人的身体,让人变得不健康,而且没有治疗办法,只能靠着药来压制。”
“可压制这种毒草的药对我们而言十分昂贵,为了找到钱给爹爹治病,我娘不停的给别人打零工挣钱,最终把身子给累垮了,离开了人世。”
“我、我实在想不到挣钱的法子,所以就把家里的羊拿出来卖,可我们家里的羊本就不多,把羊全都卖完之后,得来的钱对爹爹的病来说也是杯水车薪,这一次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爹爹他没有喝药,一直在吐血,所以走投无路之下,我才想出这种办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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