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不仅是辽东王府的老夫人,更是大夏的护国郡主,她不会希望大夏内乱的。
这同样是一场赌。
“云黛她真的有逆天改命之能?”镇国公看完信,震惊地看向谢酒,“那你?”
谢酒点头,“我的确死过一回,我刚说的那些,是前世真实发生的,但云黛娘用她的命换我重生了……”
她在两个老人震骇的眸光中,将自己前世之事,以及重生后一点点查找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他们。
镇国公红了眼眶,“怪不得,怪不得啊……”
怪不得她能知晓得那么多,怪不得她比同龄的孩子更加持重,怪不得她对霓凰和宋钱茹有那样深的恨意,原来,原来前世她竟是吃了这样多的苦。
他走到谢酒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头,“祖父一直以为你历经苦难,却原来祖父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不怕啊,往后那些仇,祖父和你一起报。”
谢酒握着镇国公的手,“谢谢祖父。”
知道她重生,他首先想的是她吃的苦,而不是其他,更没因此将她视为怪物,谢酒的心被这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老人,注入了无数的暖阳开出数不尽的繁花。
老夫人则紧紧地攥着拳头,她的手很瘦,手背上只有一层干巴的皮,她这样攥紧后,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像纵横的枯树根蔓延。
她垂着眸一言不发,无人看清她眼底的情绪。
而顾逍此时却补了句,“老三,老四都非皇家血脉。”
他借谢酒重生之事,将这个秘密告知了两位老人。
老夫人猛然抬头,“此话当真?”
顾逍颔首,“千真万确。”
老夫人的脸倏地沉了下来,眼底掀起了惊天巨怒,几乎要将什么吞噬了一般,她依旧不言,良久,她突然朝谢酒躬身一礼。
“老夫人。”谢酒吓得忙上前搀扶。
却被已经写完信的蝉妈妈拦住了。
老夫人又朝顾逍行了一礼,而后才沉声道,“这一礼,老身是作为昌平护国郡主而行,你们当得起。
当年皇兄赐我护国二字,有些责任便是老身到死都不能卸下的,老身明白你们今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将重生之事告知于老身,老身感激你们。
当年老身和夫君自请驻守辽东边关时,便对皇兄立誓,辽东王府世代不参与朝堂之争,但辽东王府誓死拥护顾家江山。
可若前世如雪团儿所说,辽东王府走了那样一条路,老身怕是死了也无颜面去见皇兄。”
她转而看向谢酒,郑重道,“雪团儿,前世之事,太祖母无力追究,但今生只要太祖母还有一口气在,就会极力阻止那样的事情发生。”
“老婵。”她神情肃然,凛声吩咐,“今夜便将那女子掳来,老身倒要看看,没了那女子,曹家还能如何蒙骗我辽东王府。”
“属下尊令。”婵嬷嬷精神一震,肃杀之气顿生。
谢酒肃然起敬,却还不得不出声阻止,“老夫人,明日便是中秋宴,宫里头和曹家有些不安生,若此时便将人掳来,只怕会乱了计划。”
“他们要针对你和逍王?”老夫人一针见血。
谢酒点头。
老夫人怒气在眼底充盈,“曹家欺人太甚,明日老身亦进宫去瞧瞧那些牛鬼蛇神。”
他辽东王府不参与党争,可辽东王府素来有仇必报,曹家抢她孙媳,害她曾孙,她若不做些什么,如何有颜面做雪团儿的太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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