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骂他的时候,得想办法,将他从这件事里摘出来,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平静后,问道,“修改卷宗之事,还有谁知情?”
曹三爷摇了摇头,“没有了,都死光……”
顿了顿,他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还有一个老文书,当年犯了急病便辞官了,我想着他病得那样严重,定是活不了,就没处理。”
还有便是料定一个小人物不敢得罪曹家,便没再将他放在眼里。
曹首辅瞪了他一眼,问清那老文书的情况,忙叫来自己的护卫,去老文书家斩草除根。
曹三爷舒了口气,问道,“大哥,还有那宋念茹怎么办?万一她供出我。”
曹首辅倒不惧这个,宋念茹已经是声名狼藉,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届时可说她胡乱攀咬。
到是另一桩事,让他眉头拧成死结,他吩咐道,“去叫四爷来。”
曹四爷正在府里,来得很快。
“老四,你确定那谢酒就是弟媳的那个孩子?”曹首辅直接问道。
王淑妍当年生下那孽障,便要将她活埋,他乐见其成并未反对,事后他们对外宣称淑妍生下的是死胎,他也以为那孽障必死无疑。
直到多年后,他竟见到了和淑妍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一打听,才知是一个姓谢的商户,在京城捡了个姑娘带回老家抚养,后又带她回京寻亲生父母。
他才知那孽障竟还活着,并成了商贾之女,谢酒。
曹四爷看了眼曹三爷,见曹首辅没有让曹三爷避开的意思,终是点头。
曹三爷闻言,跳起来,“不可能啊,宋念茹说,谢酒才是真正的霓凰郡主,她和幼时的霓凰郡主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谢酒都承认了。
那就是赵淮安的孩子啊,怎么会是弟妹的?弟妹当年生的不是死胎吗?”
曹四爷无心替曹三爷解惑,反而问起曹三爷是如何确定谢酒是霓凰郡主的。
曹三爷便将宋念茹今日告知的,调包孩子之事同曹四爷说了。
曹四爷心头狐惑,谢酒怎么会是赵淮安的孩子?难道当年真正救了谢酒的并不是谢家,而是赵淮安?
这怎么可能。
偌大的镇国公府怎会允许赵淮安领养别人的孩子,而且,他记得清楚,当年赵淮安妻子有孕之时,镇国公夫人一时高兴,还宴请了宾客的。
可若谢酒是赵淮安的孩子,怎么会与淑妍长得那么相似?
曹四爷不确定了。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缘由,亦或者,谢酒真的不是淑妍当年那个孩子?
不对,若她不是淑妍那个孩子,那日她为何要与逍王在城外拦截他们滋事?
还是说,那日城外惊马真的只是巧合?
曹四爷将疑惑一一告知曹首辅,曹首辅也迷惑了,便下令让曹四爷查清此事。
曹四爷颔首退下。
心中却是有了决定,无论谢酒是不是淑妍的那个孩子,都是他要杀的人。
一来他担心谢酒知道当年他让永宁侯府逼婚之事,会找他寻仇。
二来,他决不允许世间还有一人长着妍妍一样的脸,万一叫那人知道,查明当年之事,会给曹家招来一个强敌。
只是,有了霓凰郡主这个身份,要杀谢酒更难了,同样,谢酒有了这个身份后,要报复曹家也更容易了。
曹四爷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日一大早,他命人再去好好查查谢酒时,便听得底下人来报,谢酒今日身穿一声素白,敲响了登闻鼓,进宫告御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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