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公子不会怨我们唐突吧?”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谁没个落难的时候,当初我被人围困之时,你们不是还前来为我解难吗?”
“嚯!亏你还记得。”心直口快地黛衫不屑地说道。
“当然记得,不过,我有些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黛衫便接过了话茬,“你还说呢?都是因为你,我们才遭此大罪。”
“因为我?”赤松涉更是有些不解了,他向始终低着头的蚕月看去。
蚕月的感观似机警的哨探,赤松涉投来的目光,瞒不过她那高度在意的神经。于是便轻轻点了点头,“是与你有些关系,不过……”
“什么是有些关系,我看就全是因为他的关系。”委曲的黛衫忙说道:“你若不去找我们家老爷,那他就不会死,他要是不死呢,那瘸子就不会赶我们出门了,我们若是在马家呆的好好的,还来这里找你干嘛!”
“那瘸子为何要赶你们?”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家产!他怕马老爷将我们夫人立为正房,他的正房不是去年吃年糕噎死了吗。要是人们夫人成了正房,将来那老东西的财产定是由夫人来作主的。你想想那瘸子肯干吗?他当然不干了,这两年来,他都在想方设法地哄骗他老子,想将所有的家产弄到自己的名下。今儿招人,明儿开店的,都是骗他老子的,只是想往外弄银子而已。”
“呕?有这等事?”赤松涉听她说这些,倒是来了些兴趣。
“那还有假?在他亲妈死去后,他便打起他老子的主意。”
“打什么主意?”
“想让他死呗!”黛衫小声说道:“前阵子,有人出五百两银子买马万财的人头,据说这背后主使就是那死瘸子。”
“这怎么会,那可是他亲爹啊!这若是真的,那可是忤逆的大罪啊!”赤松涉惊讶地说道。
“亲爹又怎么了,亲爹有钱亲吗?”黛衫不屑地说道。
“天下竟有这样的人?竟然对自己的亲爹下手,可那马老爷是因病而死呀?”
“说是因病,这谁知道。他当时是犯病了,可我们都被他支开了,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呀?因为那时你还在现场的。”
“哎呀,别提了,我见那马老爷犯病了,当时也懵了,那瘸子觉得我在那里会给他们添乱,便让我走了。至于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哼,这就对了,定是那死瘸子做了手脚,老爷的毛病我们是知道,即使是犯了也不至于很快死去。”
“那他是什么病?能说来听听吗?”
“哈哈。”黛衫笑了,这时蚕月似乎也想笑,可她强忍着,没笑出来。
“他呀,叫‘犯穷病’。”
“何为‘犯穷病’?”
“这个还是我来说吧。”美丽的蚕月慢慢抬起头来,轻声说道:“他因年轻时太穷,富了之后,便怕人知道他的过去,最听不得的便是这个‘穷’字。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字,他便会犯病,是气也好,羞也好,反正是一时就会喘不上气来。若不及时治疗,会有一定的风险,可要说致命,还没那么严重。前几日,他与你在亭中之时,你说起了那两句诗。”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对,就是这诗,当时,我想制止你来着,可为时已晚。就是这里的的这个‘穷’字,让他犯起病来。至于后面的事情,就是现在这个结果了。”
“唉!附庸风雅,以至于搭上一条命,竟然还是为了一个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也许后面的事才是匪夷所思呢。”黛衫说道。
“不说这些了,事情已然是这样子了,没人能改变这个结果,咱们还是认命吧。”蚕月有些伤感地说道:“只是麻烦赤松公子了。”
他们说的这些话,都被采娥听在耳朵里,他忙找到赤松浦,惊恐地说道:“你们的那个阴谋,我全明白了。原来是……”
“嘘——”赤松浦忙过来捂住她的嘴巴,惊恐地说道:“我娘呀!千万不敢再提这事,若是有人知道我们所做的事,定会将那马老爷的死栽到我们身上不可!”
精明的采娥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忙点点头,“你不是要栽赃在你兄弟身上吗,我听他们说,这事与你兄弟还真有一些关系的,趁此机会,将他送进大牢,不就成就了你的梦想吗?”
“若将此事闹大,说不定他没进去,我们都得进去,还是消停些吧,就当没这回事,我们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什么法子?”
“利用这几个女人呀!”赤松浦带着奸邪的表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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