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哥有主意,善良的赤松涉一时来了精神。他眼巴巴的看着赤松浦,看看他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活计。
赤松浦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兄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且又写的一手好字,要不哥哥给你寻个地方,咱到城中去卖字如何?”
听说要去卖字,清高的赤松涉一听便有些不大乐意。在外抛头露面地卖字为生,他觉得实在是有些难堪。可除了这个,别的自己也不会呀?想要到官府去谋个差事,这无钱无门路的,根本是行不通的。他低头沉思了起来,坐吃山空,这点家底儿是吃不了多久的,到时总不能像懒散的赤松浦那样典房过活吧?
生活啊,从来都不会是容易的,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更能适应这个社会。路,才会好走些。
想到这里,他一咬牙,红着脸小声说道:“行!我去街上卖字去。只是这做生意的地方,还得劳烦大哥要给跑一跑,你的路子广,这个我可不擅长。”
“哎呀!好啊,只要兄弟肯这样做,那这忙哥哥当然得帮了。兄弟且在家等着,我这就去张罗去。”说罢,他便急火火的走了。
贪心的采娥在房中听着他二人的对话,见赤松涉肯出去谋生,她自是内心欢喜,这样一来,白日里赤松涉便不会呆在家中,那他们基本上就成了这里的主人。
若说这赤松浦不亏是场面上混的人,没费吹灰之力便将此事给解决了。
他在孤竹城的城关西街之上,跟常年摆茶摊的冯老爹讨了一张桌大的地方,供赤松涉使用。因为前些时候这朴实的冯老爹与人有些过隙,是他与另外几个人给摆平的。虽说当时也拿了冯家的银子,可这事对冯老爹来说,还是心存感激的。现在赤松浦提这么个要求,他自然是乐得帮忙,并且还为他们提供了一张大点的茶桌,权当赤松涉的写字台了。
这事办得圆满,他脸上也就有光,朋友多了路好走,他对此深信不疑。
从城中回来,他在赤松涉的面前,又吹嘘了一番后,说道:“兄弟明儿便可去上工了,你只需备些笔墨纸砚就可以。”说完,他便让媳妇取了几两碎银交与赤松涉,让他去买这些东西。
他们的这一举动,让善良的赤松涉又着实感动了一番。
次日一早,文弱的赤松涉收拾好东西,将家中的笔墨砚带上,便兴冲冲往城中走去。
赤松浦因也无事可做,同时他也有些不大放心,于是便也跟着一起进城来。
他带着赤松涉来见过朴实的冯老爹,然后又说了一些关照的话后,便去找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玩去了。
那冯老爹自是热情,帮着腼腆的赤松涉将摊子支好,并给他沏上了一壶茶。虽说有事可做让他兴奋,可一旦做起来,他倒又有些畏手畏脚,抹不开面子。他有些不自在地做着准备,竟忘了自己没有纸。
他呆呆的坐在那里,又目怯怯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就连那茶他都想不起来喝。
“我说后生,你这卖字,是准备写在我这桌子上,让人扛回家是怎么着?”冯老爹笑着说道。
“啊,老人家,当然不是了。若是写在桌子上,那谁人还会买?”赤松涉红着脸说道。
“既然不写在桌子上,那你写在哪里呀?”
“噢,你看我这脑子。”窘迫的赤松涉的脸更红了,“得用纸,得用纸。”说完,便忙不迭的起身去买纸去了。
他的这一连串行为,让旁边那几个狂街的多情女子看在眼里,都笑的合不拢嘴,怕人看见,又都忙用罗扇将脸遮上。
烈日在湛蓝的天空中懒洋洋地挪动着,似乎是要专门看赤松涉的洋相,才故意这么慢地移动。真是难熬的一天啊!他写了几副字挂在那里,焦急地等了一天,也没几个来问询,更是没有人来买,这让满心期待的他失落不已。
看看天色不早,也该得收摊了,可他还是不死心,依旧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遽如许,遽如许啊!”他不时的叹息着。
看着他那一脸茫然的样子,朴实的冯老爹忙安慰他道:“万事开头难,我说后生,不要灰心,只要日子长了,人们知道了,生意自然就会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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