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的启元看着抵在自己胸前的“赤孤”弯刀,笑着说道:“生亦何欢,死亦何哀。生既是死,死又何尝不是生?”
曷柔又气又急,“你这妖觋,说的甚话!他到底是生还是死?”
“公主莫急,公主莫急。他的躯体已亡,可魂魄得存。”
美丽的曷柔高举着那闪着金光的弯刀,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她呆呆地看着启元,愣是半天没动。
“此事说来话长,公主先将刀放下,随我进屋,容我慢慢道来。”
曷柔将信将疑,看着转过身去的启元,她依旧不放心地举着刀,抵在大师的后背之上,慢慢走了进来。
当她看到躺在地上,已没了气息的云索之时,还是激动了起来。
“这是为何?这是为何!”她已顾不得自身安危,将弯刀扔到了地上,忙上前来抱起了云索。
她悲痛欲绝,只觉得天昏地暗,时间仿佛也已不存在了一样。君已去,奴何安?只愿两心长想守,那堪彼此阴阳间。此时她的心中唯有一念:我要随你而去。
曷柔忍住伤心之泪,木木地看着云索,而后又转过头去紧盯着地上的弯刀。
睿智的启元看出了她的心思,忙来到她的跟前,将那宝石吊坠举到她的眼前,轻声说道:“眼泪冲不掉望天的罪恶,悲伤换不回人间的安宁 。公主不要有什么其它想法,柔弱忧郁的灵魂,最易受到恶魔的蛊惑。云索的稚魂在此,只有你才能保全于他。暂且收起你的悲伤,振作起来,带它离去,千日过后,复来虚竺。”
曷柔悲欣交集,泪痕道道,娇容失色,她用怀疑的目光紧盯着启元。
“他的魂魄不是应当去聚魂殿吗?你为何要将它收到这宝石之中?”
启元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只有如此方可保全于他。此事只是你知,我知,万不可再有他人知晓。切记,切记!”
疑惑的曷柔缓缓接过吊坠,她眼含着热泪,不知说什么好。看着宝石之中那微微泛起的紫气,如同自己初见云索时那颗激荡的少女之心。
突然,泪眼朦胧的她发现了那吊坠之上若隐若现的有些字迹。她忙惊讶地读了起来:“涉不离洛,洛不离涉。大漠起圆月,万事皆可破。一世不顿三世开,三世不开天劫来。”
“啊呀!公主能看到上面的字?”启元有些惊讶了起来。
曷柔茫然地看着启元,“是啊,可不明白是何意?”
启元摇头,“我已参悟多年,也是知之甚少。看来公主与此事有缘,望你多多留心,帮我解此偈语。”
她相信了启元所说,心中便又燃起了无限的希望。
“大师放心,我会的。不过对于云索之事,待千日过后,他的躯体已不复存在,如何是好?”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启元微笑着摸了摸她的秀发,“我岂能诳骗公主?你放心便是了,云索的躯体我自会将他保存好的。这里并不安全,公主还是早些离去的好,后面的事,我自有主张,只是千日之后,切记,切记!”
曷柔紧闭朱唇,使劲点了点头。她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将云索之躯慢慢放下,擦了一下眼泪,又紧盯了云索两眼后,便快步出屋,带着既悲伤又期待的心情往伽尼国返去。
启元派了两名弟子,暗中护送于她,直到确认安全了,他们才回来复命。
曷柔走后,启元又派弟子前去知会望天,说云索已死,并让他亲自前来验看。在望天确认了以后,他便以云索是他的弟子为由,说要进行火化处理。于是便将他的尸体留在了虚竺宫,保全了起来。
见云索已死,狡猾的望天便彻底放心了,他狂笑着,志满意得地回到了梵罗城。从此,他便觉得高枕无忧,可以安心地去实行他的宏大计划了。
月伽遇匆匆回到伽尼城,向月伽八世汇报了梵罗国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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