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政治这东西不论在那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能看到的都是大家相互妥协的结果,没有纯粹的好事情,也没有纯粹的坏事情,都是人家在做好决定之后通知你一下罢了。
第二版以后的事情就很有看头了,你可以从民生板块中发现大明社会是不是健康,还可以从新事物板块发现大明是不是又有新的发现了,你还可以从探索板块发现以前人们没有发现的新事物……“
张梁滔滔不绝的向自己的学生兜售着自己的经验,他不准备对这个孩子有任何的保留,对于一个聪明的孩子来说,他能分辨出什么是全心全意,什么是心怀鬼胎。
华山号战列舰离开了马六甲之后,船上的人们似乎就进入了一种新的阶段。
舰长已经换上了雪白的军服,船上的军官们也换上了自己的制服,就连水手们也脱掉了脏兮兮的工作服,换上了自己的服装。
甲板上的大炮已经被水手们用油布包裹起来了,水手们的配枪,也不见了踪影,在马六甲清理了船底,重新补了油漆,就连军舰上的旗帜也换成了崭新的。
白色的军舰在湛蓝的大海上航行,这里没有伺机偷袭的海盗,没有充满敌意的敌军,偶尔两艘船只擦肩而过,船上的人也会相互致意。
军舰过暹罗的时候,岸上的人送来了大量的补给,小笛卡尔第一次在补给中发现了酒这种东西,要知道在欧洲,在马六甲以外,他就没见过这东西。
笛卡尔先生不喜欢大明的烈酒,他更喜欢醇香温润的米酒,这种酒甜丝丝的,对他的睡眠很有帮助。
在湛蓝的大海上,有一些人喝醉了,其中就包括张梁,小笛卡尔见自己的老师放弃了一贯的温文儒雅,开始变得癫狂,豪放,就不解的问祖父。
“这还是我第一次发现老师还有这样的一面。”
笛卡尔先生微微叹息一声道:“孩子,假如你将来抵达地中海之后,也能有这样的表现,我会非常的欣慰。”
小笛卡尔摇摇头道:“祖父,我不喜欢欧洲。”
笛卡尔先生倒:“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不把他塑造成你喜欢的模样呢?”
小笛卡尔道:“不能那样做,会死很多人,尤其是会死很多穷人。”
笛卡尔先生悲哀的点点头,重新端起温热的黄酒一饮而尽。
除过笛卡尔先生不那么高兴之外,那些追随笛卡尔先生从欧洲来大明的人却非常的高兴,他们已经入乡随俗的换上了大明读书人特有的青色长袍,很多人已经学了好一阵的大明语言。
不过,学习大明语言很难,好在这些人对于学习这种事都有很高的天赋,所以,这场酒宴上,大家已经可以用简单的大明语言交流了。
张梁一群人因为近乡情怯表现得多少有些激动,而这些学者们却表现得极为宽容大度,充分理解张梁这些人的心情,并表示,这是真情流露,是人的本能反应。
即便是过安南的时候,当地官员送来了一些简陋的大明餐食,他们也吃的津津有味,没有人表示有什么食物问题,还有更多的人在向大明人请教这里的就餐礼仪。
当广州湾标志性的高大灯塔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船上所有人都开始欢呼,抵达了这里,就表示长达一年的海上旅行终于到了终点。
随着战列舰缓缓地在驳船的带领下驶进海港,小笛卡尔来到船头,张开双臂大喊道:“我来了……”
舰长赖鼎城率先下了军舰,站在栈桥的尽头,笑容满面的恭送船上的每一个客人。
而一个身着青袍留着小胡须的鸿胪寺官员,更是笑容可掬。
张梁陪着笛卡尔先生率先下船,不等他介绍,那位鸿胪寺官员就拱手施礼道:“大明欢迎笛卡尔先生!”
笛卡尔瞅着码头上忙碌的人群,同样弯腰施礼道:“我来到了一个伟大的国度。”
鸿胪寺官员笑道:“大明虽然伟大,而先生的到来又让这个古老的国度绽放了新的光芒。”
寒暄了两句之后笛卡尔先生对鸿胪寺官员道:“我们有自主权吗?”
鸿胪寺官员笑道:“您是大明最尊贵的客人,在这里,就如同您在法兰西一样,您提出的任何要求,我们都会竭诚考虑,并努力为先生您,以及您的随员们创造一切条件。”
笛卡尔笑道:“听闻皇帝陛下如今正在广州,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觐见皇帝陛下。”
官员笑道:“陛下听闻先生不远万里而来我大明,早就渴欲一见,只是听闻先生旅途劳顿,就特意命我前来迎接先生去馆驿休息,等先生身体无恙之后,陛下定会备下丰盛的酒宴为先生接风洗尘。”
笛卡尔笑道:“很好,这让我冰冷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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