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眼底有了几丝怜悯,宇文景勃然大怒,“凤妤,你在羞辱朕吗?”
“怎么,你连死都不怕,怕人羞辱吗?”凤妤回身,微微仰起下巴,讥讽地说,“你竟还有自尊心,有趣。”
宇文景脸色难看,近卫用剑柄推了他一下,警告说,“老实点!”
凤妤带宇文景上了城墙,城墙上也有禁军守卫,看着凤妤和宇文景有点惊讶,他们却不敢置喙。
这是内宫东边的城墙,站在城墙最高处能看到太和殿和广场,广场上全是官员,大家都早早起来等着跪拜皇帝。凤妤站在城墙上看得比较远,虽不能仔细地辨认到所有官员,却能从衣服品阶上看得清楚来哪些人,不管是希不希望谢珣继位的官员,今天全部到场了。
太和殿广场两边也安排了礼乐匠人,站在城墙上都能听到礼乐的声音,凤妤说,“宇文景,你看,这些人全是谢珣的臣子,不再是你的,你已经不配为君。”
“你以为朕活着,朝中有几人是真心臣服于谢珣的,他们只是被逼无奈,才拥立谢珣,谢珣不敢杀朕,他就永远坐不稳这皇位,你等着看吧,张老太傅等人一定会发难,拒绝他成为皇帝,你带朕来城墙上,不过上来看谢珣的好戏罢了!”宇文景冷笑。
凤妤抿唇,沉静不语,目光看向远处,谢珣已告祭过祖宗,已从宗庙过来,他身穿黑金龙袍,气势沉稳,礼乐伴随着新帝进场,调子越发壮阔,凤妤心中极是欣慰。
“大臣们的逼迫,舆论的压制,谢珣在登基大典上丑态百出,他不敢杀张老太傅,也不敢动文武百官,在旁人看来他就是谋朝篡位,而朕还好端端地活着,谢珣狼狈地回来后,朕会告诉他,只有十名新生的婴儿的血能救你的命,你猜谢珣会不会发疯?他会不会在想,凭什么朕已登基,还要受制于人,为什么还要被这群老臣制衡,朕才是九五之尊,朕想要护着心爱的女人,为什么就护不住?”宇文景恶意地说,“只要他犯了杀戮,天下对新朝气运就会舆论四起,谢珣根本挡不住旁人的言论,他最后只会落得和朕一样的下场。”
凤妤已十分平静,果然谢珣的登基大典生变,旁边的礼乐突然停下来,前排张老太傅带着一群老臣跪地,不知道义愤填膺地说什么,整个太和殿广场上剑拔弩张,凤妤哪怕看不到谢珣的脸,都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看吧,朕说对了,这一场登基大典,不过是一场笑话。”宇文景说,“凤妤,你和他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宇文景,你说的都对!”凤妤冷冷地看着他,“可是,你算错了一件事,谢珣不敢杀你,我杀!”
她和宇文景本就站在城墙上,话音落下的同时,把宇文景推下城墙,凤妤冷漠地看着宇文景不断坠落的身影,看着他不可置信和不甘心的眼神,她居高临下,如看着蝼蚁,平静地看着他坠落城墙,鲜血染红了地面。
所有的恩怨,算计,仇恨,都尘埃落定。
姐姐,姐夫……侯爷,夫人……你们安心吧,宇文景害不了知许,他和二哥,如意都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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