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车连接处被蒸腾的蒸汽充满,都看不到车厢的门。这显然是茶炉水开了很长时间造成的。苏明阳心里虽然埋怨这5车列车员也不帮看着点,却动作迅速的打开茶炉室门,打开炉膛门,里面的煤炭已经充分燃烧,火光如炬。他用炉窜子把凝结在一起的红火炭扎开,用炉钩子在下面把炉灰透下去,让炉膛里的火床变矮,撮了几锹煤面子把炉压住,把车门打开一条十几公文的缝隙,运行中列车的巨大抽力不一会儿就把连接的蒸汽和烟雾抽净,然后锁上车门。
苏明阳又连撮了六七锹煤把炉膛压满,用锹拍实了,这样挺到明天早上都没问题,他起来把炉火捅开烧水就可以了。把茶炉室的卫生收拾了一下,锁上茶炉室的门去了3车。3车的情况同样如此,他把茶炉压上收拾了卫生锁上门。
一般情况下,有茶炉这节车厢的列车员都会帮着供水员看茶炉的,水开了帮着压一下炉子,火着没了帮着添几锹煤,甚至供水员睡过头了她们还会帮着直接把茶炉水烧开。可苏明阳今天遇到的情况却是根本没人管,车厢连接处这么大蒸汽他不相信本节车厢列车员看不到,连油瓶子倒了都没人扶一下,这不是在看他的笑话么?
苏明阳的心里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无奈。他空降到一组当供水员这是动了人家的奶酪,挡别人的进步之路,再加上自己的名声又这么差,人家不看你笑话看谁笑话?帮是人情,不帮不是本份,他怪不到别人的头上,只有勤快一些做好自己的工作。
查看了一趟名节卧铺车厢的水表,见各节车厢的水基本都上满的,苏明阳回到宿营车准备休息,明天早上四点他就得起来烧水。明天早中晚三个饭口时间,用水量大,够他忙乎的了。
苏明阳的休息铺和列车长是一个铺空,两个下铺是两名列车长一人一个,两个中铺一个是业务员一个是广播员的,两个上铺是两名供水员的。整个班组,只有列车长、广播员和供水员有自己单独的卧铺,其他都是两人一个卧铺,倒班休息。
广播员因为是早上6点开机广播,晚上10点停机,必须单独一个卧铺,供水员工作时间不确定,也是一人一个卧铺。就连业务员都是两人共用一个卧铺,前半夜是甲班顶班,乙班的业务员在宿营休息。
苏明阳回来的时候,乙班的车长和业务都已经睡下了。甲班车长李妍的铺空着,广播员没到时间还没有回来,乙班的供水员韩玉华也没有回来睡觉呢。他轻手轻脚的爬到了上铺躺下睡觉。
一觉醒来,苏明阳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借着车厢里微弱的灯光看了一下手表,早上3点半,他很想再睡一会儿,可又怕睡过头,倒班的列车员有专人叫班,他可没人叫,只好起床,轻轻的从上铺下来,到洗面间洗了一把脸,开始工作。
苏明阳先来到3车打开茶炉室门,见茶炉的炉膛门是扣上的,便打开看了一眼,只见炉膛里都是烧尽的白灰儿,一点火苗都没有!这不可能啊?自己压了那么多煤,就是到早上六七点钟都不会落火的,这才几个小时,怎么就灭了呢?想到扣上的炉膛门,这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想到这里,苏明阳急忙来到5车茶炉室查看,情况也是如此,茶炉早已经烧灭火了!苏明阳心里的怒气顿生,自己都不认识这个班的人,跟谁都无怨无仇的,怎么会有人针对他呢?简直太特么可恨了!
生气归生气,可活儿还得干!苏明阳庆幸自己早起来这个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不然现给茶炉生火再把水烧开时间就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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