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
传信,别人不行,非要身体不适的惜月赶过来?
大事?
天大的事?
封尘皱眉,疑惑不解,但是隐隐的,有非常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
没有丝毫的怠慢,从瞭望塔上一跃而下。
刚一着地,还不待站稳,脚下一蹬,奔了过去。
马儿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惜月着急忙慌的下了马车,跌跌撞撞的,向封尘跑了过来。
看那模样,屁股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
封尘讶然,打趣道:“派人送信不行吗?瞧你,像只蹒跚的鸭子,屁股不要了?”
惜月急声,悲伤的有些哽咽,“少爷,臭爷爷……臭爷爷他死了!”
封尘神情一滞,如遭雷击,“你……你说什么?”
惜月眼窝中噙满了泪花,啜泣道:“臭爷爷死了,被人打死了,就在早些时候,是吴才大哥报的信。我不信,特意去松鹤街看了一眼,臭爷爷真的不在了!一打听,的确被人打死了,听说……听说尸体都被拖去喂了野兽!”
臭爷爷就是老乞丐。
封尘和老乞丐关系莫逆,自然的,也少不得惜月掺和一脚。
时常的,惜月会跟着封尘,一起看望老乞丐。
只是老乞丐臭气熏天,邋遢的不行,惜月嫌弃的要命,便带着情绪的唤老乞丐为臭爷爷。若是一般情况下,对于老乞丐,惜月会敬而远之,但是,封尘亲近,她一个做丫鬟的,能表现出与主人不同的高贵来吗?
不想被封尘训斥,只能是爱屋及乌。
但是逐渐的,单纯的惜月,被风趣的老乞丐给征服了。
天长日久之下,感情也是非同一般。
反复质问,答案确定无疑后,“轰”的一声,封尘的脑袋好似炸了一般,整个人都蒙了,“你说什么?臭老头他死了?不!不!不!绝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死呢?被人打死的?被什么人打死的?什么人敢打死他?”
封尘一百个不相信,要知道,老乞丐神秘莫测,高深莫测,虽然一再言明,他修为全废,比普通人还普通,但是,封尘怎么会信?随手就能丢出《天地蹒跚》功那样的神奇功法,怎么可能孱弱如斯?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死了呢?
是真的死了吗?!
刹那间,封尘从浑浑的呆愣中回过神来,往日的镇静不再,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在骗我,臭老头怎么会死呢?那个老混蛋,命比蟑螂还硬!一个要饭的老家伙,谁会与他过不去?有我封尘罩着,在三山城中,谁敢动他一根汗毛?”
惜月啜泣声更大,“少爷,臭爷爷真的死了!”
……
所有情况,封尘已经问明。
死了,的确死了!
再不相信,结果也不可能扭转。
前有关系莫逆的韩力,后有亦师亦友的老乞丐。
重重打击,让封尘崩溃。
这是怎么了?
在他即将一鸣惊人的时候,一个个的,就迫不及待的离他而去?
悲痛,悲到极处,痛到深处,承受不得,排山倒海的汹涌而出,就是不可遏制的怒火。公道,需要倾力去讨回!仇怨,需要用鲜血,加倍的洗刷!一刻不愿意耽搁,必须回城,或许时间还来得及,从兽口中夺得老乞丐的尸体。
韩力已是凄惨如斯,老乞丐怎么可以?
身形一动,箭射而出,跨上一匹骏马,正欲疾奔而去之时,却被封箫拦了下来。
封尘情绪激动,悲声呼喊:“父亲!”
封箫叹了口气,“忘记之前的教导了?遇事,不管什么事,都要处乱不惊。”
封尘双拳紧握,由于极痛极怒,清秀的面庞已经扭曲的有些变形,声音干涩,质问道:“如何处乱不惊?如何从长计议?韩叔悲惨死去,就剩下几根骨头,其余都成了野兽的腹中餐!”
“父亲,你可明白,我心有多痛?难道要我坐视不理,让老乞丐的尸体,也成为群兽的口中之食?父亲,莫要拦我!如此情况,还要瞻前顾后,计较得失,我还算是个人吗?如若不敢一腔热血洗怨仇,我还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而修武,又有何用?”
“我知道后果!”
“但是此时此刻,不能因为可能的后果,而裹足犹豫!”
少许沉默之后,封箫长长的叹了口气,凝目封尘,似有谆谆教导要说,似有金玉良言要叮嘱,但是,仅仅张了下口,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不知道寻思到什么,下了什么决定,霍地,欣慰之色散溢而出,傲然之气勃发,挥手道:“去吧!不要有任何的顾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
一马奔腾,急如风,直向三山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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