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雨清想起昨日自己中了‘索命鬼手’,也是王随真救活的,不由的脸色微红,知道王随真说的下乘功夫云云是瞎吹,但他的功夫也的确厉害,确实能克制鬼刀门的功夫,不由好奇道:“你们是什么门派?你师父是谁?我怎地从来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你们这么一派?鬼刀门确实是个下流门派,门中的各种阴损邪功,匪夷所思,让人防不胜防,往往被他们打上一掌,或是沾染上了他们的血液,都有可能会着了鬼刀门的道的。”
王随真登时一滞,陡然想到自己被那儒生死前喉中血液喷了一脸一身,原来这‘生死薄’的剧毒是的由此而来的么?怪不得那个儒生死前笑的阴损又怪异,原来如此。
他见元雨清对自己似乎并无什么恶意,再转念一想,元雨清虽然是拜蓝教的,却算不上是什么坏人,要不然,红香姐岂不是也成了坏人了?
元雨清现在又救了自己性命,自己跟她勉强算是朋友,既非敌人,告诉她门派师承的事想来也不算违反门规,便说道:“我们这一派叫做枯木派,我师父叫莫愁!“
元雨清脸色登时变了一变:“你……你竟然是莫愁公子的徒弟?”
王随真大感惊讶:“你认识我师父?”
元雨清叹了口气,脸色转暗,说道:“岂止认识?他跟蓝柔玉姐姐的事,我都知道的。”
王随真脸色一动,但又觉得有些不信,说道:“你唬我?我听师父说,跟师娘的事都是十年之前的事,十年前你才多大?有十岁么?你知道什么了?”
元雨清瞪了王随真一眼:“十年前我十六岁,我今年二十六岁,怎样?不像吗?”
她说完自己的年龄,虽然表面上凶霸霸地,但她的耳根却忍不住隐隐有些发烫。
一个女子向一个男子吐露自己的真实年龄,怎么看都似乎有一丝暧昧,有一丝缠杂不清的意味。
王随真卡壳了,不能说像,又不能说不像,过了好一会才又道:“那……那你能跟我说说我师父他老人家和我师娘的事吗?”
元雨清叹了口气,将桌子上的汤放在王随真那一侧:“既然你是莫愁公子的徒弟,这件事可以跟你说的,因为圣器的由来是拜蓝教的隐秘!普通人若是知晓了这个秘密,绝对难逃杀身之祸!”
王随真坐起身来,将汤一口一口的喝了,有些奇怪的问她:“那你告诉我这事,拜蓝教的人不会报复你吗?”
元雨清白嫩的手指不停的摆弄着一个金色的发环:“拜蓝教,哼,不过是一群妄想而又自大的东西罢了,迟早必遭天谴!”
王随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暗想:“红香姐跟你好像都是拜蓝教的罢?你怎地连自己都骂?”
元雨清将王随真喝完的碗收了,放在一旁,这才说道:“这事,还要从十五年前说起,我本来也不甚了解,事情的始末都是柔玉姐姐跟我说的。”
王随真不由得一惊,说道:“师娘?”
提到柔玉,元雨清不由的闷闷叹了口气:“那时我只有十一岁,什么都不懂,每天只是害怕,每天都想家想的直哭,幸好柔玉姐姐她总是照拂我,我这才没有因为大考不过而被杀掉!”
王随真这才知道拜蓝教中的圣女竟然从小时起便要面对如此残酷的竞争?大考不过便要被杀掉?
红香姐这三年能活下来,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残酷的洗礼?
元雨清似乎不愿提起小时候那残酷的经历,语气淡淡地道:“柔玉姐姐虽然跟我们一样,都是圣女,但她与别人不同,别人都是拜蓝教强掠了来的,她却不是,她是蓝山岳的二女儿,是蓝山岳主动送到拜蓝教里来当圣女的,比我们这些圣女自由的多,地位也要高的多了!”
王随真脸色不由的变了变,他是生平第一次知道,世间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父亲?
他虽然是王老爷捡来的,王老爷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王老爷对他很是照顾,从不打骂,吃穿也不短缺,待遇只是比王家正牌的少爷差了这么一点点罢了,没想到这蓝山岳竟然连亲生女儿都拿出来讨好别人?他为了得到什么好处,竟然连亲女儿的生死也不顾!
这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那天蓝山岳跪在地上喊王随真是亲爷爷的时候,王随真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如小丑一般的男人,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元雨清继续道:“柔玉姐姐的事,别人谁也不知,她只告诉了我,她让我不要懈怠,告诉我终有一天我必能逃离魔窟!”
“我问她为何对我如此照顾,她说我的样子,像极了她的姐姐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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