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月生了一会儿闷气,转头对我说道:“对不起啊,刚才让你受侮辱了。”
我笑了。
颜小月说道:“你别笑啊,姐姐在认真跟你道歉呢!”
我说道:“老粮帮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
颜小月闻言,俏脸一变,立马扯了一下我衣袖,紧张说道:“要死咧,你说这么大声,这里可全是老粮帮的人……”
我将烟头给掐灭,没再吭声了。
颜小月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鞋拔子那恶心样!”
“这家伙是南门堂的老堂头了,在老粮帮中的势力很大。之前的西门堂堂头,出车祸死了,鞋拔子还代管了一段时间的西门堂。魔都总共才一彩三堂,当时两堂都是他在管,可把他给牛比坏了,他甚至还想撺掇人推翻大彩头。”
“大彩头是上面总瓢把头前几年新派下来的,他在魔都的根基不深,对鞋拔子无可奈何。其实我当时虽然人气旺,但资历太浅,能当上这个堂主,完全是大彩头的安排,他故意让我当西门堂堂头,用来牵制鞋拔子的力量。”
“西门堂一直处处忍让,也是大彩头的意思,他让我先别跟鞋拔子发生冲突,暗暗积蓄力量,等时机一旦成熟了,大彩头会联合我废了他!”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老粮帮表面上看起来团结,内部也暗潮汹涌。
难怪刚才那么大的动静。
大彩头就出来制止了一下,任何话都没再多说。
颜小月太直爽、又好玩、性子还急。
其实她根本不适合堂头这种身份。
但她为了利用老粮帮的力量来对付颜小光,竟然硬在这趟混水里面搅和。
我问道:“你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今天怎么突然发飙了?”
颜小月闻言,气乎乎地撅嘴说道:“他骂了你啊!这我可忍不了!”
我没再搭话。
脑中却在始终想着鞋拔子的最后一句话。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颜小月见我闷不吭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问道:“你刚才打鞋拔子那么狠,我又揍了他的下属。”
“他就这么算了,你不觉得太轻松了?”
颜小月闻言,顿时愣了一下,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回道:“我感觉今天的讨彩会,可能还得会热闹一些。”
颜小月:“……”
休息了一会儿。
我们进入了酒店的后堂。
这里原来是酒店举办婚礼等大型宴席的地方。
现在已经按讨彩会的老规矩进行了装扮。
大门设置成了花门,花门上不是花,而是不同颜色烂布条段扎成布团,寓意穿千家衣暖身。
穿过了花门。
舞台中间放了一台神龛。
神龛后面挂着范丹祖师乞讨像。
神龛前面有一张长长的台子,台子上放着一根棍子、一具竹筒、一把刀子、一面旗子、一本线装书。
棍打狗、筒乞饭、刀防身、旗聚弟兄、书写天下乞行规矩。
这些其实都是老用具了。
以前乞行的规矩确实比较多,十大帮规,条条严苛。
如禁止穿堂过院(乞讨时只能站大门口或靠在门框边)、顶色卧莲(与同行妻行苟且之事)、点水发线(背叛告发)、挑灯扒火(搬弄是非同门相杀)……
现在他们摆这些玩意儿。
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老粮帮这些吃白饭的,会所能够少去耍点,范丹老祖师都会笑出眼泪。
颜小月先上去交西门堂的年奉金。
每个堂口每年都需要交一定数额的钱给大彩头。
大彩头呵呵笑着收下,旁边的人在记录着奉金数额。
我在里面转了一大圈,便悄悄地出了后堂,与光头朱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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