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初摔门而去,一众黄巾将领也在钟初离开之后陆续离开,诺大的一个房间只剩了波才和军师两人。
“放肆!放肆!太放肆了!”军师非常的愤怒,他在波才面前暴躁的大叫道,“那混账竟敢呵斥渠帅您,污蔑在下,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尊卑!”
“渠帅应当立即将其擒拿,万万不可继续让此獠逍遥!将来若是待其壮大,只怕是渠帅这个位置他都要抢了!”
“钟旅帅于定远渠有功,有大功,有功不赏反罚岂不是要让众将士寒心?”波才冷声说道,“此事休要再提!”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波才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钟初当众顶撞他,让他很没面子,他有心想要惩戒钟初一番,让钟初明白上下尊卑,却碍于钟初身上的功劳不能出手。
钟初刚刚立下大功,赏赐还没落下去就惩戒钟初,别人只会认为他波才心胸狭窄妒忌贤能,没有容人之心。
即便钟初再怎么不给波才面子,只要钟初不背叛黄巾军,波才就不能在现在这个关口对钟初出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波才在钟初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从钟初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他既有勇猛也有谋略,是上好的将领料子。
在定远渠的时候还会屈居于波才之下,但到了钜鹿之后就不一定了,钟初很有可能会被提拔为和波才一样的渠帅。
要是钟初没和波才翻脸,以波才对钟初的提携之恩,双方关系也不会太差,波才也乐于继续帮钟初一把,让钟初当个和自己平级的渠帅,毕竟按关系来说,钟初还算是他的门生。
但偏偏钟初因为难民的事情和波才翻脸了。
这要是让钟初当上了渠帅,那波才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军师毕竟是波才的亲信,他敏锐的感应到了波才的情绪。
渠帅要是真的不想动钟初,就不会把所有人全部支走,唯独留下我……他想动钟初但却不想落人口舌!
略一思索后,军师说道:“渠帅海量,是属下短浅了,钟初有大功,当赏,当大赏以振军心,恰好这临县完好无暇,我军又要去往矩鹿无法逗留,因此属下斗胆进谏,请渠帅令钟初坐镇临县,待到我军卷席天下后再与我军会和。”
“令钟初坐镇临县?”波才目光闪动。
军师的提议说既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可以把钟初留下,不让钟初去往矩鹿,钟初自然也就无法晋升为渠帅了。
坏处是钟初坐拥临县之后,可以迅速的发展壮大起来,将来就算没有渠帅的名头,也会拥有渠帅的实力。
波才迟迟没有回应,军师继续说道:“定远渠兵士不足,无力分兵镇守临县,钱粮数目不足,兵刃甲具不足,皆需从临县之中补充。”
把临县留给钟初,却不给钟初留下一兵一卒,还从临县带走大量的粮草、钱币、兵甲,给钟初接手临县的工作造成制造麻烦。
孤身一人坐守一城,手中既无钱粮又无兵刃,钟初如何能掌控临县?
“军师所言有理!攻陷临县使我军消耗盛大,我军是应该在补给一番。”波才微微点头,却依然没有松口。
仅仅只有这些还不够!波才不想让钟初在将来成为自己的麻烦。
见此,军师又继续说道:“渠帅可还记得之前的李家信使?”
“李家信使?倒是有些印象。”波才问道,“他如何了?”
临县只有一个李家,所以军师一说出李家,波才就知道他说的是那个李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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