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最大,但和滨城的大和旅馆没得比,还是旧时的模样。
一个二层小楼,上面是住宿的地方,下面是吃饭的地方,客栈外还有一个马厩。
一进客栈,顿时身子一暖,里面挺热闹,一群汉子喝着小酒,再叫了几碟小菜,又是吆喝又是划拳的,很是喧哗。
客栈的老板戴着一顶狗皮帽,穿的皮毛缝制的大袄,在那里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
王蔼快步走到柜台前:“老板,把你这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给我上上来!”
老板低着头,看都没看他一眼,边打着算盘,边说道:“我这里有的是寻常地方吃不着人参鹿茸,山珍野味,关键是你吃得起吗?”
“啪!”
一张大大的钱票,重重地拍在柜台上。
噼里啪啦的算盘是骤然一停,老板把狗皮帽子一摘,放到胸前,弯腰说道:
“几位爷,请上坐,好酒好菜,立马上来。”
旋即,在老板亲自带领下,张之维一行人入座。
这个年代,大冬天也没有暖气,为了招揽顾客,店家在大堂里安排了暖坑。
把桌子架在暖炕上,暖炕上再铺席子,这就是上座。
风里来雪里去的闯了几天,三人感觉骨头都僵了,坐到温软的暖炕上,紧绷的全身骤然一松,一句话也不想讲,舒展身子,很没形象的仰躺在了上面,好让寒冷的身子全部贴合到炕上,然后静静等着大餐的到来。
张之维倒是没这般做,一是他神完气足,半点疲态也没有,二是这炕小了,他舒展不开。
看了一眼楼上,他收回目光,盘膝而坐,调动体内的三昧真火,把最近吸收的信仰之力煅烧一遍。
而后开始锤炼性命,进行今天的“三省吾身”。
龙虎山卷王可不是白当的。
楼顶上,一只眼睛注视着客栈大堂里的一切,目光尤其在张之维一行人身上驻足了一会儿。
片刻后,眼睛消失。
“虽然没穿道袍,但和画像对的上,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得通知大姐头!”
楼上,一个半大的小子,双手结义,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咿咿呀呀的,小声唱着音调诡谲的词。
“日落西山黑了天,龙离长海虎下高山,龙离长海能行雨,虎下高山把路拦……”
…………
…………
与此同时。
长白山聚集地的边缘处,向阳酒肆。
这个酒肆不大,在长白山脚下,是进出林子打猎的猎人晚上回城喝一口粗酒的地方。
此刻,酒肆里,两个身穿皮袄的人,坐在炕上饮酒,就着一碟盐水花生。
“那个光信君,光吃这个,怎么吃的饱?菜呢菜呢?”其中一个留着寸头的青年说道。
“根生君请稍等,我这就询问一下店家!”源光信连忙说道。
与被吕慈活剐了都不招的石川大佐不同。
源光信被在被无根生擒下以后,还没等无根生严刑逼供,就知无不尽,尽无不言,回答了无根生的一切问题。
更是在得知无根生想要前往长白山后,提出要当带路党,带无根生前去长白山。
无根生心知这倭寇心怀鬼胎,想借长白山龙脉那里的炁局摆脱他,甚至反杀他。
但他不惧,两人一拍即合,便来到了这里。
这时,掌柜端上一碟粗盐腌菜,一脸笑容,弯腰说道:
“硬菜马上就上,这是咱家传的腌菜,非常适合下酒,两位先垫吧垫吧,不收钱!”
源光信看了一眼,皱眉道:“这腌菜都是大盐粒子,这么吃,还不得被咸死?”
掌柜笑了笑,道:“这旁边还有一份碟子水呢,白水洗了吃,不咸。”
“对了,本店还有祖传的葫芦酒,酒从葫芦里酿的,正所谓腹中惟恐相啖吞,急呼美酒为解纷,客人要不要来点。”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再来一份葫芦酒,下这个好腌菜!”
“好嘞!”
掌柜的退了下去。
“呵呵,什么乱七八糟,狗屁不通的话,我说,光信君,你们不是在鬼暗号吧!”
无根生笑了笑,突然喊住了掌柜:
“那个老板,再加一碗牛肉面,我不要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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