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块的手表,碎成了140块。
林念禾丝毫不觉得心疼,掏出手帕来仔仔细细地擦着手指。
没法子,这块表根本就不能收回来。
如果王淑梅真的接了这块表,不管她之后是丢了还是摔了,孙母都敢说自己儿子之前谈的对象占够了他们家的便宜、分开后还把送给孙光辉的礼物要回去了;
但如果不要,还把手表留给他……那真是怎么想怎么憋屈。
两厢权衡,还不如听个响儿呢!
女生宿舍门前本就人来人往,他们这边的动静早就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瞧,如今林念禾又当众摔了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周围的同学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仅不想走,甚至还想叫室友一起来看。
凑热闹嘛,是人类除了呼吸和吃饭外的第三本能。
林念禾瞥了眼周围的人群,不动声色地拽了下王淑梅的手,继续说:
“大娘,你们孙家也别太欺负人了,仗着孙副厂长是黑省饮料厂里说一不二的人,你就嫌弃我淑梅姐八辈贫农出身,行,我们认了,你们孙家的门槛高,我们攀不上,但你有必要追来学校奚落人吗?你到底想做什么?”
毫无疑问,如果林念禾知道孙光辉家住在哪儿,她一定能把他家的门牌号都报出来。
林念禾也很后悔。
失策了,下楼的时候净想着嘱咐温岚别乱说话,忘了问这茬儿了。
林念禾清清嗓子:“王淑梅她没偷过没抢过,攒钱给你儿子买了块手表,你们当成垃圾也就算了,何至于在他们分开后还用这块表来奚落人?”
孙母脸色惨白。
她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林念禾:“你、你胡说八道……”
林念禾拽着王淑梅蹭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嘛?你又要动手打人?”
孙母:“……?”
“哎?”
“你干什么啊?”
“这是学校!你还想打人啊?”
周围的同学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一个个脸涨得通红,愤愤不平地瞪着孙母。
“我没想打她……”孙母在人群中,辩解的声音极其微弱。
同学们哪会听她的解释啊。
他们都听到了,这个人仗势欺人,而被欺负的是他们的同学。
眼见着事儿要闹大了,苏昀承不知何时去到林怀洲身后,推了他一把:“解决问题吧,林团。”
林怀洲:“……?”
这事儿他怎么解决?
他既不是学校老师,也不是街道办事处的。
但其实也不需要他如何解决,他只需要穿着这身军装走上前,同学们激昂的情绪瞬间就被抚平,委屈的心也都有了着落。
“同志!这个人太坏了!”
“对对……”
七嘴八舌的控诉中,林怀洲挥了挥手:“行、行,各位同学不要急,我来处理,你们先回去休息,我来处理。”
他一连说了两次“我来处理”,额角都冒出了汗珠。
无他,没被这么多女同学围着过。
同学们散开了些,林怀洲冷眼睨着面无人色的孙母,声音不轻不重:“你是自己走,还是我带你走?”
孙母目光飘忽,最后落在林怀洲肩头的肩章上。
她这个副厂长的妻子好歹是有些见识的,虽然分不太清,但也知道林怀洲军衔不低。
她立即说:“同志,我真没要打她们……”
林怀洲不答话,只冷眼看着她。
孙母不自觉地就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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