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志帝含笑接过,这件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目送着启志帝远去之后,裴青岩神情悠然自在。
那枚玉佩的确可以放置旁人诸多探测之法,不过嘛,也会留下接触之人的影像,需要特殊的手段才会显示。
玄天教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他还是想挖一挖夏朝背后的那位济世真人。
别问为什么,只能说天机宗行事,何须想那么多理由?
世上有那么多的秘密,而天机宗最擅长的就是揭秘,连天机都敢窥探一二,虽然他并非天机宗的门人弟子,但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加入到天机宗。
提前在凡俗中练习一下,岂不是理所当然。
发现秘密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收获和满足,若能提前窥之一二,好处更是数之不尽。
如今窥探人之私密,来日安知不可窥探天之隐秘?
所谓修行者,处处是修行!
他已入红尘中,自是以红尘手段行事。
启志帝刚刚回到御书房,尚且未来得及处理政务。
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
“那枚玉佩不能要,捏碎丢茅坑里。”
启志帝先是一惊,差点脱口而出喊道:“顾孤今日真是忙碌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书案前。
拿出笔墨在纸上写道:【此物有诈?】
他并未修行,也不懂得传音入密,甚至根本不知道顾先生此时身在何处,是如何看到这一切的。
甚至为了避免被监听,只能采用这种交流的方式。
没办法,仙道秘法太过可怕,凡俗之人几乎没有应对的能力,再如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或许吧。但,不必冒险,我自有应对之法。”
顾担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传音道。
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天眼神通看的是一清二楚。
启志帝离去之后,裴青岩脸上的表情,顾担自然也是看的分外清楚。
管你好心还是恶意,都无所谓,他也懒得猜测。
这东西不要也罢。
顾家小院还不需要别人去保护。
启志帝在宣纸上写道:【我明白了,会照做。】
“这段日子,苦了你了。十余年后,就不会这样了。”
顾担传音道。
启志帝心中一震。
这就是长辈啊,别管看起来再怎么年轻,还是能够体谅他这个后辈的不容易,并未因顾家小院的暴露而怪罪于他。
不过十余年后?
是顾先生的修行到了瓶颈期,需要十余年时间突破,不便于外人接触么?
启志帝并不知道,也没有去问。
只是在宣纸上继续写下:【身为夏皇,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希望我做的一切,没有让您失望。】
没有声音了。
谈话告一段落。
启志帝又等了一会儿,确信顾先生不再于他沟通之后,他点燃了油灯,将有自身字迹的宣纸在火中点燃,焚烧成灰烬后,再彻底碾碎。
将脑海中的思绪尽数排空之后,启志帝开始处理公文。
修仙者的归来是一件大事,夏朝的民生也是一件大事。
无论哪一件,他都不会懈怠。
正如他所言,这是夏皇与生俱来的责任。
又是十余天时间过去。
皇都门前。
等候了许久的司明冠便看到一个骑着白马,俊朗儒雅之人向着这里走来。
他连忙迎了上去,招呼道:“柳师兄,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气宇非凡,恍如仙人耶!”
马背上那白袍身影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书生,年岁看样子比他还要小上不少,司明冠却是一点也害臊的讨好。
能夸赞柳师兄,那是他的荣幸。
这可是阵痴最为得意的弟子,无论是天资、脾性,还是阵道造诣,在年轻一代都是数一数二的强大,被誉为阵痴第二。
柳清明笑道:“司师兄何必如此客气?一路走来,所见甚多,这夏朝之气象,与别的王朝颇有不同,便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倒是让司师兄久等了。”
“哪里话?能与柳师兄并肩而行,不知羡煞多少旁人。这夏朝之景象的确与众不同,若非如此,咱也不敢劳烦柳师兄不远万里赶来。”
司明冠顺着他的话应和。
“是啊。那墨家、儒家,还有法家之言,当真别具一格,颇有耐人寻味之处。”
柳清明越下马,啧啧有声的赞叹道。
“啊?”
司明冠一愣。
不是,我就随口跟你客气客气,你咋还真详细了解一下凡俗王朝了呢?
那墨家、儒家和法家的名声他自然是听闻过,但也就是听闻了。
至于背后的故事?
不好意思,仙人没空。
再如何的荡气回肠、慷慨激昂、惊天动地,也不过是凡俗而已,对仙道有何助力可言呢?
哪有什么了解的必要。
可看柳清明的架势,过来的时候好像还真详细了解了一下夏朝的历史。
这倒是让司明冠有些后悔,真该了解一下的,起码也能跟柳师兄搭上话不是?
当下也只能先含糊的说道:“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
柳清明眼前一亮,问道:“那不知司师兄,是喜欢墨家、儒家,还是法家呢?”
“额”
司明冠一时无言。
这仨究竟是什么东西他都不太清楚,你问我喜欢哪个?
你喜欢哪个我就喜欢哪个行不行?
“三家各有所长,实在是不好选择。”
不过司明冠毕竟是见多识广,糊涂话自然会说,“自然是能够取长补短最好。”
“哈哈,那怕是难了。”
柳清明微微摇头,三家要是真能融合,何至于在夏朝三足鼎立呢?
“闲话暂且不提,柳师兄初到此地,合该先为你接风洗尘才是,夏朝的美酒虽比不得仙酿,但也可堪一饮。还有那精妙阵法等待着柳师兄的鉴赏,想必不会让柳师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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