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能不信,但朕所言绝非虚妄。”
启志帝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侍者赶来,端着的并非菜肴,而是一本本书籍盛放在几人的面前。
书籍名为《夏皇本纪》,合该是夏朝内部整理的关于王莽等人的事迹。
“诸位不妨看一看里面的内容,特别是夏朝刚刚建国之时的那一段内容。”
启志帝笑着说道。
裴青岩依言翻开,只见那做有记号的书页上,被圈起来的部分。
【夏朝立国,有仙人于天穹俯览,万众瞩目。其间多人重疾不治而愈,引为神仙。】
类似此等段落,在《夏皇本纪》中还有不少,皆是在说一位不留名姓的神仙中人。
当然,在这个时代,祥瑞只是寻常,别说天地复苏了,就算天地尚未复苏之前,都敢搞出一桩桩异像、祥瑞出来。
这东西究竟能不能当成一个证据,恐怕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一件事了。
夏朝立国一百五十年,如今又哪里能够找出那个时代的人去问一问呢?
无非是口耳相传,文字记载。
语焉不详之处,刻意美化之处不知几多,尽信不如不信。
道理我都懂,你丫给我解释一下千年金圭木没有灵气,你怎么炼化?
那可是渡空飞舟的主材料,极有名气的炼器师都要头疼的东西!
不过,夏皇可是将“证据”都搬了出来,如果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难免显得有些过于咄咄逼人。
如果仅有他一家,无人能够争锋倒也还好,可旁边还有个万法盟的筑基在呢,不好逼迫过甚。
当下裴青岩笑着道:“原来如此,看来那真是一位浪迹凡尘的奇人了,可惜此等奇人竟无缘得见,实在是一件憾事。
如今天锁洞开,灵气现世,那般天纵人物若在此世之中,不知能掀起多少风浪,引领半个时代怕都不是妄言。”
这话倒是说的真心实意。
能够独自炼制千年金圭木,且打入阵法之人,其阵道造诣恐怕深不可测。
这样的人物即使放在九大仙宗中都可独当一面,绝非泛泛之辈。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这么给夏朝面子。
“夏朝能得其青睐,亦是夏朝之大幸。但夏朝也不能总是依靠先辈余泽,自身也要跟上时代的发展才是。”
启志帝再次举起手中的酒盏,道:“今日会见诸位仙师,便是恳请诸位仙师不吝赐教。若夏朝有怠慢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第三杯酒下肚,自然是宾主尽欢。
启志帝再度回到了龙椅上,不多时,已有身姿娇媚的舞女踩着细密绵长的乐声走了进来。
直到这个时候,这里才总算有了些许宴饮的气氛。
当然也仅仅只是宴饮,这里毕竟是夏朝皇宫,且是朝会之地,不允许一些不入流的事情发生,大家都很规矩。
没有人借机对夏朝发难,对启志帝来说,事情就已经成了一半。
这代表眼前的这几位仙师,认为夏朝的确有和他们在一个桌子上商谈的资格。
至于真正的,更加细节,需要据理力争的利益,自然是不会站在明面上商讨。
这对夏朝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可以货比三家,然后最终选择一个对夏朝最为有利的仙门相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凡俗如此,仙道,又何尝不是呢?
待得月上中天之后,宴席圆满结束。
自然有人带这些修行者下去休息。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司明冠关上了房门,虽是满身酒气,却全无半分醉意。
“师兄,这夏皇可不老实啊!看似说了些什么,实则什么都没说。还拿出一本自己写的史书给咱们看,当咱们是三岁小孩不成?”
刚刚回到房间中,白袍修士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在宴席上,他还没有资格插师兄的嘴,可谓是憋了好久,如今总算可以一吐为快。
“你想让他说什么?领出夏朝背后的那个人给咱们见一见?”
司明冠瞪了自己的师弟一眼。
这傻孩子,现在还对那害得他胆怯几分的阵法之事耿耿于怀,这么久了还惦记着,可以说没什么前途可言,不值得培养。
回头就将他丢给其他人,免得拖累了自己。
“可是,一个凡俗王朝,总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白袍修士有些不岔的说道。
“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管他背后的高人在还是不在。”
司明冠微微耸肩,相当不客气的说道:“现在重要的事情是这个么?是阵法!那千年金圭木是真的,先前让你我二人难以抵御的阵法也是真的,这不就够了么?
你管夏朝背后的那人是死是活?查明白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万一真招惹不得,半途要了性命怎么办?”
一番训斥,声色俱厉。
反倒是让白袍修士缩起了脑袋。
他只是心中很不满,想在夏朝出一口恶气。
至于出恶气的后果是什么,乃至于万一出岔子了怎么办,根本就没想过。
换句话说,他真将自己当成仙师了。
修行者看不起凡俗,理所当然。
就算同样拥有着修行者夏朝,也在他的鄙视链当中。
“你要搞清楚。我们待在夏朝,已经不再是图那些灵珍,更不是夏朝背后有谁,而是因为夏朝的阵法,是为了要赶来此地的柳师兄!”
司明冠目光幽幽,声音寒彻的说道:“搞清楚什么才是正事,不要胡乱搅闹,不要扰了大局。柳师兄高兴,你我都有可能得到赏识。怎么让柳师兄高兴,才是你应该想的事情,而不是纠结夏朝背后有没有人,能不能出口恶气!”
万法盟,以和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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