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看她一眼,”江晓芸站起了身。
杜广枝赶紧引着江晓芸去看自己的母亲,江晓芸也不进屋,只是趴在窗台玻璃前瞅了一眼,然后转过身,眉头紧紧的锁起。
二叔一看她这表情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要说.....这江晓芸可是高人,可以一眼看出二叔是个“僵尸”,怎么到了杜广枝母亲面前,还一脸拿不准的样子,像是碰到了很棘手的问题。
“师父,到底什么个情况?”二叔小声问。
江晓芸皱眉道:“别多嘴,回去再跟你说!”
然后,她告诉杜广枝,他们先回去,明天再来,让他耐心的在家里等待。杜广枝连连点头,送走了二叔和江晓芸。
在回招待所的路上,二叔好奇的问:“师父,那老太太,真的是僵尸?”
江晓芸说:“不是!她就是个正常的人。”
“可.....那姓杜的讲的那些......他会不会是忽悠咱们呢?”二叔怀疑道。
江晓芸摇摇头:“人家没那么无聊,那老太太,应该是被啥脏东西给盯住了。”
“脏东西......师父,其实我觉得诧异的,倒不是她喝开水,而是那么多的水,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凉水也不可能啊!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就算是鬼附身了,那也应该活活烫死才对,顶多感觉不到疼,”二叔分析道。
江晓芸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瞥了眼二叔,噗嗤一声笑了:“你的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不错!如果是鬼附身,确实是这种情况,以前.....在汉中有一个老太太,就喜欢嚼舌根子,东家长李家短,结果被鬼附了身,把自己舌头嚼碎给咽了。”
“我觉得问题应该出现在她去县城看亲戚的时候,要不...咱们去调查调查她亲戚家?”二叔提议道。
江晓芸鄙视的瞥了眼二叔,说:“我们又不是警察,如果什么事儿都要去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还要道士干什么?你别废话了,山人自有妙计!”
回到县城,吃过了晚饭,江晓芸让二叔从后备箱里把她那个长条的桃木盒子给搬上楼,这东西挺沉的,一开始就放在狼庙外面,二叔也不知道是个啥东西?看样子挺像古代的琴匣子。
到了“主人”的房间,江晓芸打开木匣后二叔才看见,里面竟然是一卷卷叠放整齐的画轴!上面都是空白的,并没有任何笔墨。
“师父,怎么都是些白纸?我还以为是什么稀世宝剑呢?”二叔好奇的问。
江晓芸冷笑了一下:“宝剑,看你像宝剑!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白纸,是冥蚕丝绢,每一根经纬比虫子的肠子还细呢,很贵重的!”
“冥蚕丝绢?”二叔倒抽一口凉气,要说...这天蚕丝以前可听说过,锋利无比,武侠小说中还有拿那个当暗器的,可冥蚕丝是什么东西?闻所未闻。
江晓芸从自己随身的皮包里取出了笔墨砚台,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一捆画轴铺展好!
她研着墨,抬笔寻思了片刻后,挥挥洒洒的在那雪白的丝绢上做起画来!
如果说二叔之前是被这小丫头了得的武功邪法所折服,那现在,他是深深的被江晓芸惊人的绘画功底给震撼了!
走墨甩笔间一气呵成,挥洒自如丝毫不拖泥带水,那娇嫩的小手腕,勾弯曲折,游龙走凤,所画所写却又精致绝伦尽善尽美,真的有点儿像港台电影里《唐伯虎点秋香》中的唐伯虎作画一般!
若非亲眼所见,二叔绝不会相信世间有如此神人!看来电影里也并非完全杜撰,真的有这等逆天的高手!
只是.....江晓芸所画的内容太过邪性了,荒芜的村陌间,荆棘丛生,满目狼藉,到处都是野狗和死殍,乌鸦爬满了树,人们家的房屋也都破败不堪,像是古代遭了灾的场景。
然而最瘆人的还是那老槐树下,杵着拐棍的一名老太太,佝偻着腰...脸上的肉已经腐烂,眼皮都快烂没了,眼珠暴突,黄牙外呲,指骨森然......就那么站着,真的跟僵尸一样,不!比僵尸可怖的多!
那眉宇依稀间,二叔认出来了,这不正是.....杜广枝的老母亲吗?正是穿了一身古代人的装束,宛如古时候醒尸的老妪!
画了半个小时的时候,里面的人物场景轮廓已经全出来了,但明显没画完,江晓芸还在认真的画着。
“师父......你这是?画的那姓杜的母亲?”二叔吃惊道。
江晓芸不理他,依旧认真的画着,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才把整幅画给画完......
那画虽然是中国传统的水墨画,但太逼真了,简直就像是开辟了另一个世界,二叔站在画前,有一种要掉进去的恐慌感,宛如站在了悬崖边儿上一样。
欣赏着自己的画卷,江晓芸很满意的长出一口气,擦了下额头上的汗,问二叔:“怎么样?为师画的不错吧。”
二叔错愕的点点头:“精彩绝伦,可以说...天下没有再比您画功更高的人了,简直是画仙!只是......师父,这画的...是那个姓杜的母亲吗?”
二叔的马屁拍的江晓芸很受用,微笑的点头说:“正是她!”
“可...你为啥要把她画成这个样子呀?”二叔不可思议道。
江晓芸邪魅的笑了笑:“明晚一过,你也就明白了,现在...天机不可泄露。”
她卖着关子,二叔唏嘘的又盯着那画卷看,刚画好的笔墨没有完全干,那老太婆的眼珠子还莹莹的反着水墨的光泽,看起来“活灵活现”的,恍惚间....似乎还微微转了下,惊的二叔猛的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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