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上鸢形手盾亦是攻防有序,少有几人的盾上不带点血。形势已然可以判定作是一边倒,只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凝脂玉自然从对方那一把长刀就判断出来历,早已心神混乱六神无主的她轻声道:“千牛卫。”必兰婆已是一脸厌恶,对于凝脂玉当下的神色,开始后悔当初在那座山后的驻跸寨里,信了将军令,非要与他们联手,眼下这凝脂玉的窝囊样子,让她着实有些反感。
当下里,必兰婆气道:“将军夫人,事到如今既然已经惊动了朝廷里的禁军,你以为单凭夜三更几句话就能放过我们?他若是有这本事,为何会用几年不曾出现的夜光碑来抓他?怕不是这群禁军就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来这里抓他们姐弟两个,凑巧罢了。你可要长点心呀,莫要被这牙尖嘴利的女子几句话就挑拨的乱了心思!”凝脂玉一个愣神,显然此时里东一言西一语的更是让她心里没着没落,一时恍惚。
夜遐迩却是不以为意,道:“我弟弟有没有这个本事你们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者说了,玉姐,你觉得我有这个本事么?你这样,现在就让姐夫停手,然后将一切责任全都推给这位必兰婆,就说你们是受她挑唆。到时我自会想办法…”
“少在这挑拨离间!”已然听出夜遐迩心中算计的必兰婆一声怒喝打断,上前一步揪住夜遐迩衣领,怒目圆睁气急道:“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恰在此时,一声犀利哨声响彻夜空,原本藏匿于后院之中的十余名执刀汉子陆陆续续涌出,加入前方战局之中。
早被将军令安排做援手的必兰婆只得松手,临走前再度恶狠狠道:“将军夫人也是聪明人,可不要被她糊弄了。”此时里将军令也由得院子里进来,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必兰婆又道:“看好那女子,好厉害的一张嘴,你家夫人差些就被她糊弄了去!”直销是将军令回返的夜遐迩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眼见得再有几句话便能成功挑唆凝脂玉动心,只是将军令折返回来,显然便功亏一篑。
即便是眼下败局已定,将军令的步子落在夜遐迩耳中仍旧是亦步亦趋的平稳异常,自然不知晓外面战局如何,夜遐迩开口道:“怎么了姐夫,怕不是打不过了?”对于夜遐迩的挖苦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将军令看向凝脂玉,思虑着刚刚必兰婆那句话,疑惑道:“他跟你讲了什么?”心中早已乱作一团的凝脂玉面色一苦,答非所问,显然是真的有些害怕道:“要不咱们就先撤吧,有这伙炮灰托住那群人,咱们先离开此地再做打算。那可是禁军千牛卫啊,这要是真被朝廷知晓了咱们可怎么活啊。你不是知晓一处隐秘后门…”
“闭嘴!”业已猜到这十个乌锤甲士不会是地方守备,刚刚压根也没有出手的将军令也能看出这伙人身手不凡,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是宫中的禁军,这的确令人意想不到。
只是凝脂玉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着实教人听了不舒服,尤其是还有夜遐迩在场,更让将军令生气。
将军令恨恨道:“我告诉你凝脂玉,你若是拖了我后腿,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句威胁,让凝脂玉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将军令瞧了瞧好像仍是没有一丝害怕的夜遐迩,再度看向当初被自己利用过后还找去扶瀛的妻子,又道:“此地计划涉及重大,哪是轻易说放手就放手的?我心中自有计划,你…”只是话还未说完,山庄后院一片噪杂。
不明所以的将军令疾步绕过厅堂隔墙向后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后院里分明又进来一伙同门口一样装束的甲士,仅剩的几人人数本就不占优,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便被砍瓜如切菜一般取了性命。
将军令暗骂一句,果然事起仓促,敌我不明情况下压根就不是对手。心中早有计较,折身回返的将军令道:“凝脂玉,这就是你做的好事!非要选在凤凰城动手,现在可好,事情败露,你说我们再怎么办!”讲话的功夫将军令回到厅堂,此时的凝脂玉心慌意乱,话都说不出来,手足无措到神色惶恐不安。
将军令一把拽起夜遐迩,眼下也只有将她当做挡箭牌,换一条活路。只是异变再起,背后寒意森森,不及细想将军令扯着夜遐迩身形疾退,便见得面前寒光频频,直袭自己空门。
脚下未有丝毫怠慢,也不待看清来人是谁,将军令拉着夜遐迩一退再退。
手中可是仅剩的一张保命符,将军令可不敢松手。来的不是别人,殓刀坟姜一。
王江安排给姜一的任务便是趁乱潜进庄中,找机会救人。只是姜一在庄外徘徊一遭也未瞧准空档,这伙来历不明的贼人忒也警惕了些,前门处已然乱作一团,这群负责看守山庄侧面及后门的动也不动。
直到一声犀利哨声响起,看着分散于后院或是院墙上的人手撤离,姜一翻身进了山庄。
虽说亓莫言早已告知山庄中布局,毕竟再过详细也不如身临其中,姜一看着一排排房屋也只能暗叹这位城主大人的手笔。
居高可见后院之中那十名乌锤甲士也是相互配合翻过院墙,与仅剩的几名贼人交上手,毫无悬念的呈现出一边倒的形式。
趁此慌乱之际,姜一直接由圆木院墙跃上相隔不足一丈的偏房。相较于一间一间的搜寻,不如这般寻找,如此黑夜,只要看准人聚在何处,或是灯火通明处,自然会有说法。
而此时山庄中仅就厅堂还亮着灯,自然就是姜一先要去的地方。好在姜一的判断准确无误,瞧见了夜遐迩,以及正欲对其出手的将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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