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提及仍旧不明就里,王江也就顺着亓莫言的意思赞同这个由人冒充的说法。
到底是心思不如亓莫言活络,这漏洞百出的借口恐怕也就只能糊弄糊弄这只喜欢骑马打仗的皇子。
说话间姜一折返回来,已然知晓了此人身份的亓莫言对于这个牵扯到夜遐迩的娘家表哥再度表现出了流露于表面的爱屋及乌,上前一顿猛拍马屁道:“大表哥就是不一般,这才去了多久就打探到消息了?这可比某些人强多了,只会一味的吹嘘,落到正事上真是一点都撑不起来。”很难想象身为皇室子弟的十四皇子王江全然没有位高者那令人厌恶的尊卑分明,对于几次三番挖苦嘲讽自己的亓莫言表现出了极大的容忍,像是现在即便是手下几名士兵也都对亓莫言表现出了很大的厌恶,王江仍旧是一副不理不睬的表情。
对于他来讲,忠言逆耳自是人生路上最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挖苦嘲讽只要记在心里就好,权当做是负在背上的荆条,鞭策着才能进步。
毕竟有些错尚有机会弥补,有些错可是一辈子都无法补救。即便也能听出亓莫言话中隐射,事不关己便不做过多言论的姜一只是道:“进不去,这伙贼人防守甚是严密,转了一圈也没瞅见空子进去。”闹个了大红脸,脸皮也是极厚的亓莫言自圆其说道:“那也比某些人有胆色。”换来王江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理会这个油腔滑调的凤凰城主,姜一回身进了简易军帐,又要再说话的亓莫言不待开口,王江紧随姜一其后也对其不搭理,自讨没趣的亓莫言看着两人进去后略显拥挤的帐篷,很是不屑的撇嘴嘟囔了一句。
军帐中王江开口道:“三更哥眼下内里情况咱们不甚明了,等此间事了,我安排人手送三更哥和遐迩姐回京,夜王爷自会安排专人医治,总比外面闲野郎中要好些。”姜一点头称是,按住夜三更手掌,轻轻将那同属一脉的气息小心翼翼度过去,道:“刚刚小王将军那位随军医师来此处瞧过,只说是其体内脉象紊乱,气息运转毫无规律,应该便是心生魔障,心病还须心药医,依我看,还得是救出遐迩才能让三更恢复如初。”对于出身殓刀坟的姜一这番理解,王江并没有听进去,在第一句提到
“随军医师”时便有些愣神,只是未有过多表现,很有礼貌的早姜一说完话后告辞离开,恰好帐外有路过甲士,被王江一把拽住,问道:“随行里什么时候有的军医?”
“没有军医!”着一身乌锤甲的甲士回答的也是干脆,只是答非所问。这不过是照常询问,只是在答非所问的回答过后甲士神色忽然就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里还带着些闪躲,只是并未引起王江的注意。
他们两个一问一答恰好落在姜一耳中,姜一移步而出,生怕自己说的不详细,道:“刚在几位小兄弟扎营蓬时便有一名女郎中来过,之后又来瞧过一次,并未过多停留,只说是随军医师。小王将军大可问问你营下那名女郎中便是,我绝不可能说谎。”王江赶忙赔罪道:“不敢怀疑姜大哥,我这就去问问。”拽着那名乌锤甲士走到一旁,还没开口,那甲士便露出一脸苦相。
心中已然多了些计较的王江皱眉问道:“女郎中?”甲士自然不敢多言,眼观鼻鼻观心选择了沉默。
王江就这么一直盯着甲士,一言不发。虽说平日里王江于自己帐下将士倒也不讲什么尊卑,打闹也是常事,但毕竟身份职位在那里摆着,自然有种说不出的威严,个中压迫感可是难以言喻。
那甲士不消几个呼吸便浑身不自在的开始逃避,眼神中露出慌乱,先是开口道:“将军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
“确定不说是吧。”倒不是质问,王江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恐吓。那甲士直接垮了脸,为难道:“将军,不是我不说,我若是说了,这月月钱也就没了。”宫中守卫有女将已属常事,主要是负责宫内女眷里一些黄门太监处理不了的事情,皇后近侍白羽卫就全是由不比男儿差多少的女子组成,负责守卫内宫安全的千牛卫里女子也不在少数,只是这次奉命去武当还愿,王江已经明令禁止不带女将,临走时还特意检查,难不成百密一疏,到最后还是出了差错?
王江心下一动,只当是哪个巾帼将士在皇宫内院里待得烦闷出来透透风,遇到了早就名声在外的夜家三郎,是以有些不守规矩,这都说得过去,已然行程过半总不至于再把人撵回去。
只是听了对面甲士这句话不免一阵愕然:宫中可没有哪个女将有罚没月钱的本事啊。
王江眼神一凛,多年于军中养成的霸道凌冽气息油然而生,使得那名一身乌锤甲的千牛卫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面露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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