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你说我厉害不,谁都找不到,被我找到了。”
“奶奶的。”这个在长辈跟前整日嬉皮笑脸到叫人无法理喻的少年头一次在长辈跟前爆了句粗口,倒吸一口凉气,
“太疼了,我先歇歇。”一句话就带出一口血,那个平日里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的少年此时头一歪,安静了。
夜三更怔怔的看着门口,看着进来四五个村民七手八脚的去救治二狗。
姜一恰恰看到夜三更那双愣神的眼中渐渐失去清明,更是浑浊,赶忙探手按住其后心,度过去一丝雄浑气劲,却如泥牛入海瞬息皆无。
姜一不信邪的又一次试探,这次却是迅速被回返,生生将他手掌弹开,连身子也被震得退后了一步。
姜一顿时大惊,
“不好,三更魔障了!”一句提醒不及落地,姜一就已然下意识的抬手拽住夜三更胳膊,却是徒劳,不见得夜三更有何动作,仅仅就是一抖,姜一便
“噔噔噔”被夜三更震退了几步。姜一不敢有丝毫怠慢,体内气机迅速游走奇经八脉,大喝一声
“都闪开”,紧接殓刀坟里玄妙气劲便已凝结成束聚于掌心,大步一迈到了近前,抬手抵到夜三更胸口。
夜三更此时尚还有一丝清醒,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该是很久都不曾有过的困顿感,又像是酒后醉意袭来的感觉,头重脚轻的想要睡觉,姜一说的什么也听不清楚,只看着他嘴唇张合不出声,是什么意思?
意识里却又一味的想着自己竟是如此不济,凤凰山城里什么都做不了,还害得姐姐找不见了,连累了寨子里的二狗受了如此重的伤,越想越是自责,越想越是苦恼,越想越是懊悔,那表情甚是为难。
忽觉一股熟稔的温和气流进入体内,不像自己多年修习的那股气劲一般霸道,却又相互交融相辅相成,不排斥也不摈弃,只是气流缓缓进入气海之时,终于炸开,与自己体内的气劲混搅在一起,疼的夜三更抬手就是一掌击在姜一肩头。
姜一只顾着观察夜三更神色,哪想到他会来这么一下,受此一击身子径直飞出撞在墙上,轰隆一声尘埃弥漫,白袍下一口淤血吐出,声音里也不自觉地带出一丝颤抖,
“登堂!”也顾不得疼痛,姜一再度近身上前,一掌按在夜三更额头,只是还未渡过气去,就被夜三更双掌一推,登时飞了出去。
姜一不免暗暗骂了一句家中那些个掌管着江湖情报的勾魂使者,这消息打探的水分忒也大了一些。
便要撞在墙上的姜一借那后退之力一个旋身,复又射向夜三更,手中也多出一把鬼头刀,露出森森寒光。
很是细心的刀背向外唯恐伤了夜三更,可眼下夜三更却早已丢了最后清明,哪还分得清面前谁是谁,只是看见有刀袭来,凭借多年练武的经验潜意识里就伸手去抓,吓得姜一生生止住攻势,生怕一个不小心便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只是如此一来气机强行停下,倒行逆施让他顿觉有些吃不消。夜三更可不管那些,看着面前已然有些陌生的汉子停下手中动作,上去就是一掌推在姜一肚子上。
姜一体内气机还未调整过来又受此一击,噔噔后退,紧接吐出一口鲜血。
“气机不对。”姜一伸手如袍擦了擦嘴角,也是苦恼。,心中已然有了些猜疑,
“看来这是走火入魔了。”姜一便要上前,却清晰看见夜三更身体周遭气机如实质般环绕,一圈又一圈,丝丝缕缕甚是紧致,仅仅是一个呼吸,如小溪汇大江涌入其体内。
夜三更身体又肉眼可见的膨胀,如气囊一般鼓鼓胀胀,屋里一应物品好似被无形的绳子牵扯住似的叮当作响,噼里啪啦吱吱嘎嘎,门窗也是咣当一声关上,连姜一也是被吸附着向夜三更靠过去,挣脱起来颇为吃力。
恰是此时,一声炸雷响彻凤凰山,一道霆霓划破灰蒙天际。惊蛰起春雷,小雨贵如油,万物起复苏,百虫始出走。
又是一声炸雷响彻寨中老屋,震得宅子簌簌而抖,似是在附和着九天之上滚滚雷声。
夜三更那鼓囊囊的身形迅速瘪了回去,恢复如初。紧接就是一声惊破云霄的怒吼,夜三更额头青筋乍起,顺着耳根弯曲蔓延至脖颈,又一路汩汩消失不见,如小蛇蠕动一般清晰可见,煞是可怖。
姜一强行加快体内气机运转以抵御这外界凶猛气流,正欲出手,就听得耳畔炸出一声
“啊”,但见夜三更怒目圆睁,那直上青云的声波迅又消弭开去,尔后夜三更身形暴射而出,撞破木门,撞开人群,冲出寨子。
…………渐入申时,小雨淅沥,有书生持一卷《钩沉》进城,只是眼中有些许恍神,看着城门上
“凤凰城”四个大字,蹙眉自语,
“怎的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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