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敢说前辈绝对不敢。”亓莫言又活动了一下脖颈,很难想象自己命在别人手里攥着,他的一举一动竟还如此随意。
这位城主大人竟还笑了起来,道:“前辈可是聪明人,杀了我,这笔买卖可划不来。”必兰婆成精似的人物,怎会不明白这里头的轻重,这杀害朝廷命官的罪责自己可承担不起,只是挟持着亓莫言显然也不是长久之计,多耽搁一刻便有一刻的危险,单凭刚刚亓莫言对自己的手段,自己再不尽快逃离此地,指不定又要给自己下什么套。
必兰婆躲在亓莫言身后也不言语,只顾思索脱身之计。只是绝对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亓莫言忽然抬手猛的推开缚住自己脖颈的手,回头看着单凭一张俊俏面庞绝对不会让人猜到真实年龄的必兰婆,很是嚣张道:“你来杀我啊。”刚刚有些失神的必兰婆是万万想不到对方还能如此,还未回神便又愕然当场,一时间竟手足无措。
这一幕可真是滑稽无比,本该挟持亓莫言的必兰婆就这么看着近在咫尺的亓莫言动也不动;挣脱必兰婆束缚的亓莫言不说赶紧跑开反而就离着不足一臂的距离站着一动不动;折冲都尉秦胜一脸谨慎盯着该抓人却不抓人的必兰婆和该跑却不跑的亓莫言犹如入定;老太守程守义大气都不敢喘的一脸茫然,看看亓莫言、瞧瞧必兰婆、瞄瞄与自己搭档治理凤凰城有十载的同袍;而隔着更是不远的甲士六七十人也都是满脸迷惑的不知这是唱的哪一出。
而恰在此时,山庄后院响起两个大和尚呼天震地的吵架声。
“吵吵什么吵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山的声音。
“大清早的找什么不痛快,讨打啊!”一水的声音。一山又骂道:“一个个都有病啊,扰了老子好梦,看老子不锤死你!”听得两个大和尚声音,必兰婆却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趁着一众人被两个大和尚吸引的间隙,手腕翻花轻飘飘一掌拍出,似是并没有使多大力,仅仅是把亓莫言逼退了几步,尔后跃身而起,道:“我就不陪小子们胡闹了。”话音未落,必兰婆双手连甩,手里银针袭向秦胜与最前面的几名甲士,紧接又施展身法,趁着混乱之际扎进这群甲士之中,仍旧如刚刚出掌,不求杀人,只求扰乱对方阵脚。
这下可有了施展的地方,左一掌右一拳,看似毫无力道,但凡挨上便倒退几步。
如此左冲右突,必兰婆几个闪身到了秦胜那匹高头大马前,伸手入怀一把也不晓得是什么物件的小玩意儿甩出,随着一声又一声的爆破,瞬间起了一团白雾,于半空中撒下。
趁此机会必兰婆翻身上马,一揪马鬃,马儿长嘶一声,撒腿就跑,期间又撞倒几名不及躲闪的甲士,载着必兰婆冲出山庄夺路而逃。
说时迟那时快,在必兰婆那诡异身法下不过是两三个呼吸,山庄院子里此起彼伏的咳嗽,甚至于踉跄几步的亓莫言都还没有回神,马儿便自然奔出山庄。
“快追,不能让她跑了!”亓莫言急急道。老太守程守义顿时诚惶诚恐,同样急道:“哎哟我的城主大人,咱能不能消停点?咱们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别惹这些不自在了行不行?这要是让州里知道了咱们调用守军对付江湖人士,指不定又得出什么幺蛾子。”院里一众甲士大眼瞪小眼,城主的话得听,可真正的调度权在太守与都尉手里,这俩人在这,城主的话就得暂时放一放。
亓莫言瞧向那位刚刚说话能把自己害死的折冲都尉,在他这个不懂得任何官场门道的城主眼里,此时应该到了投票环节,只要秦胜站在自己这边,二比一,稳稳的压这老太守一头。
亓莫言道:“秦都尉,你那马可被骑走了啊。”秦胜正自挥手驱赶着面前白雾,扭头道:“还不都是因为救你,”
“……”亓莫言算是白挑唆了。此时里两个大和尚一前一后出现在厅堂里,瞧着院子里的一幕,因得被人惊扰了好梦的暴躁变作了疑问,
“干嘛呢?这又准备迎谁去?”
“……”亓莫言就没想着搭理这两人。亓莫言回身向屋里走,一山问道:“夜三更呢?”
“走了。”亓莫言显然气不顺。两个大和尚又是一愣,却瞬间回神,走了好,自己不用回去挨骂了。
心中憋不住事的亓莫言又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两个大和尚听得大眼瞪小眼,自己竟然因为睡觉错过了一场打斗,可惜可惜。
“亓莫言,你干啥去?”一山追上进了后院的亓莫言,
“咱们现在干什么啊?”亓莫言坐在院中那座找人专门打造的墨玉石棋盘旁,双手各执黑白,是他独创的左右互奕之法,头也不抬道:“吃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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