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地射出,两指粗细的特制箭矢直袭必兰婆下盘,完全封死其退路。
这时早已有了准备的必兰婆冷哼一声,夹着银针的两手拨弄,将箭矢轻松挥至一边。
亓莫言于厅堂中再次下令,
“玄兵盘下,青卒缠上。”两边十名兵字甲士踏步向前,玄衣卒字五人手中齐眉棍向下交叉出击,试图锁住必兰婆双腿,另五名青衣兵字甲士也是相同动作,架向必兰婆双腋,分工明确。
能再三十多岁凭一身修为坐上组长的位子,必兰婆自然也不是好相与之人,虽说不懂得象棋中的门道,对于这些术语也不明白,但是于武道一途浸淫恁久也能在对方攻击中猜出个大概,在那十根齐眉棍袭来之时,斜刺里便是腾空而起,以极其诡异刁钻的姿势在半空中一翻身,恰恰于中间躲过这上下夹击。
尔后不及落地,以夹着银针刺向一侧里玄衣兵字甲士。
“长车直入。”随着亓莫言一声令下,青玄四名车字甲士一提手中近丈长枪,于空隙里扎向半空中根本无法躲闪的必兰婆。
眼见得四杆长枪明晃晃的枪头袭来,必兰婆略一泄气,身子迅速下落,双掌按在地上那五根齐眉棍之上,一招兔子蹬腿,踢开长枪一并弹开五根齐眉棍。
显然在对面这伙甲士一招接一招的密集攻势下根本无法施展身法,瞻前顾后之下又不能全力施为,本就不擅近身拳脚的必兰婆与地上一个绞身而起,气至双手,气机流转间一左一右抓住长枪,迅疾向里怀中一拽,气劲吞吐间,银针迎向两名甲士。
意在伤敌而非毙敌的出手,在亓莫言一声
“四象补位”中,四把流星锤呼啸而来,必兰婆不得不撤手。脚下五根齐眉棍也在此时一阵抖动,五名玄衣甲士轻喝一声,合力将必兰婆抬将起来。
本就矮小的必兰婆一个未注意的趔趄,本就因躲避四把流星锤而重心下移,这一下直接一个栽歪,踉踉跄跄。
两军交战本就极其考验眼力及应变能力,亓莫言再次下令,
“十卒缠身。”刚刚被踢开的五根齐眉棍在五名青衣卒字甲士游走间呈扇形袭来,必兰婆这下可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眼见得齐眉棍转瞬插进自己腋下,锁的那叫一个结实,脚下抽回的另五根齐眉棍也倏忽上提,架住双腿。
必兰婆仓促之下被困了个结实,用力晃身却挣脱不开分毫。又听得那边亓莫言又是一声令下,
“四马分袭”,就见两方人中四名马字甲士已持弯刀向前,将将架住必兰婆脖颈。
必兰婆心下不免诧异,一招一式毫无套路可言,完完全全就是乡野村夫都会的普通把式,哪有什么招数可言,可是仅仅就是凭借配合无间默契十足,这些不入眼不入流的招数,便让自己大意失荆州。
亓莫言呵呵冷笑,起身慢慢走到院中,问道:“老妖婆,怎样?”必兰婆冷哼一声未有言语。
“刚才那嚣张的本事呢?就这点微末道行,还想抓夜三更,你怎么想的?”说着话,亓莫言露出颇为得意的笑。
这也可以理解,他一个从成名到现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儒士,竟然抓住了臭名昭着大周境内数十年的必兰婆,说不得意是假的。
必兰婆并没有理会亓莫言,对她这种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的老江湖,对这种激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自己大意轻敌被抓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亓莫言负手踱步走到必兰婆丈外站定,笑道:“不知道是把你送官府合适还是直接杀了合适,我感觉送去官府的话,凭咱们大周的条例,怕是不出几天就要送你回渤海郡吧?回了渤海郡,估计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还是得安安稳稳的回俄末栗。我看还是杀了吧,虽说有些脏手,咱也就不计较了。”说着话,探出手去,那边玄衣马字甲士撤回钢刀,恭敬递到他手边。
必兰婆看着已然走到跟前的亓莫言,呵呵冷笑一声,道:“怎得,小子,你还真以为这几个人能困住我?”话音未落,必兰婆那件漆黑斗篷无风自动,鼓鼓囊囊如圆球般,双手向外一探,屈指成抓,轻喝一声,出手如电,空手抓住两把纯钢打造的弯刀,尔后身子紧接一个回转,恰恰避开身后另一把弯刀,清晰可见其身周遭气流也是些微抖动,硬硬震开腋下、腿间那一十根木棍,但听得劈啪作响,竟将那几根白兰木做的齐眉棍硬生生震断。
说时迟那时快,亓莫言心下一惊,就见必兰婆挣脱束缚腾跃而起,手中两把弯刀甩向前后两杆长枪,逼得那两名青玄车字甲士收枪回防,一阵手忙脚乱的挡住那袭来弯刀。
得此间隙,必兰婆身形一晃,朝亓莫言袭去。可怜亓莫言棋艺通天,拳脚却绝对是不值一提,手中拿着弯刀刚要舞弄一下,便被必兰婆一手抓住脖颈拉在胸前。
都说大意失荆州,没成想这必兰婆却是塞翁失马的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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