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俄末栗的族长,必兰婆自然知晓这个似是针对他们武人专门制定的规矩。
大周素来对少数名族实行放纵政策,只要不动摇国之根本,不触犯国之威严,如这些个少数民族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军威不得触犯,必兰婆可是清楚得很。还想着以恶制恶大开杀戒,经亓莫言如此一提醒,必兰婆心中不免有些退缩。
动手是不可能了,如若自己用强,这小子到时候跑到朝廷里告上一状,自己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怕是也逃不过大周朝廷的制裁。
眼下显然不想跟自己善了的亓莫言又不是江湖中人,让必兰婆还真没法用江湖中的方式对待。
如此一来,还真是有些进退两难。必兰婆却也并不担心,虽说现在无法再去找夜三更,但是如对方大言不惭的说抓住自己,她还自诩有些手段,对这些军士下杀手自然不可能,但是自己想走,就凭面前这些个歪瓜裂枣怕是也没这个本事。
必兰婆呵呵狞笑,傲然道:“那你就来试上一试,看看这些人能不能抓住我!”亓莫言自然也能猜到这成名也是有些年月的必兰婆手底下肯定不简单,昨夜里曾见她与大和尚一山对过几招,虽然没有出手,仅仅只是发出几枚暗器,但是对于她那躲闪灵敏的身法亓莫言还是记忆犹新,如他即便是不懂得武学一途,但是看那飘逸身形也能明了一二,这老妖婆若是想逃,指望着这二三十个只会一些粗浅把式的军士那也是白搭。
亓莫言瞧向最外层山庄门口的一名骑马将领,着一身与步卒不一样的亮银山文甲,腹吞处一颗熊首獠牙狰狞,凶相毕露,是五品武官的制式盔甲,此人正是凤凰城守备军将领,五品折冲都尉,秦胜。
亓莫言开口道:“秦都尉,闲暇时我创立的象戏军可曾带来?”身材健硕魁梧相貌堂堂的折冲都尉于马上抱拳,威风凛凛,
“回禀城主,正于庄外候命。”必兰婆心中一惊,她是万万没想到,这山庄外还埋伏着人手。
亓莫言喜笑颜开,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好好陪这位必兰前辈耍耍。”暗自庆幸与刚刚没有贸然硬闯出去的必兰婆便见到山庄大门呼啦啦涌进来两伙衣着相对的精壮汉子,身穿大周水军方才统一配备的纸甲。
这种铠甲不同于最早出现的那群步卒身上的铜钉布甲那般防御力低,仅仅只是方便闲时劳作,只图美观,也不同于那都尉身上的亮银山文甲,防御力强却略显笨拙,这种流行于南方军伍中的纸甲,制作简单,柔韧度高,分量又轻,仅仅是以硬布裱骨、纸筋搪塞,便可达到劲矢不能洞的恐怖防御效果,据说年前已由凉州那位极善用兵打仗的小王爷上奏朝廷,准备将此种铠甲统一配备于大周军队。
必兰婆能认得不足为奇,那年去京城,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盘山守卫俱是这种铠甲,自己那银针都进不去半寸,可想而知其防御力。
这伙人一分为二,泾渭分明,一伙穿玄色,一伙着青色,手中有枪有弓,有刀有盾,各式各样,冲过那群着铜钉布甲的军士,将必兰婆包围其中。
如此近距离,细细再看时,就看得那些个人胸前白底黑字分明是写着帅士象马车炮兵七个象棋中的字眼,两伙人倒真如象棋中的棋子一一对称。
亓莫言伸出食指点着院中那一众甲士,笑意盈盈,问道:“老妖婆,你瞧他们怎样?”必兰婆压根就没有搭理亓莫言的意思,只想着能从这戒备严谨的站位中瞧出些破绽,自己也好顺利脱身。
也没想着必兰婆会回话,亓莫言又道:“他们是我在军中挑选的干练人,虽说不曾习武,可你看这一身筋骨,全都是打小锻炼出的壮硕身板儿,结实的很呐。”亓莫言一席话倒是引起必兰婆注意,这时也开始细细打量院中这伙着装略显怪异的汉子,一个个年龄不大,皮肤也是黝黑,那露在外面的小臂上肌肉高高鼓起,显然是没少经过熬打,那一幅幅身板不只是结实,也是挺拔的紧,下盘稳当,但凡懂些门道的一瞧也知是练得扎实。
模样也是鼻直口阔目深眉低,端的是个顶个的相貌堂堂。刚才只顾生气没仔细看,必兰婆现下一瞧即是心生欢喜,看着这一个个精壮小伙,骨子里天生的那股子淫邪便又把持不住的涌了出来,怕似是已忘了自己的目的。
必兰婆那张极其娇俏的脸上满是邪魅之气,似是要勾人一般,眼中的欲念掩饰不住的流露出来,这个样貌与年龄毫不相符的女人咯咯娇笑,媚态十足,道:“怎得齐城主这是要贿赂我不成?”亓莫言暗骂一声老妖婆,若不是知晓她真实年纪和那狠辣手段,凭她这般媚骨天成恐怕是个男人都要着了道。
必兰婆紧接媚笑一声道:“齐城主倒是懂的体贴人,知道投其所好,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这女人抛开年龄不说,如此仪态万千妖娆万分,再加上这年轻模样,可真是让人有些欲罢不能呐。
至少,亓莫言是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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