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瞄了一眼打算偷听的妹妹,只是一瞪眼,古灵精怪的少女很不客气的朝着自家哥哥吐了吐舌头,挥了挥并没有威慑力的小拳头。
王江这才道:“父皇也有口谕,叫儿臣暗中查探,如若查出有奸人作祟,我可先斩后奏。”江杉叹气,如她这种附龙一族,自然是懂得这其中所蕴含的隐喻,真要说起来如钦天监以及这些道教门派,便算是保龙一派,涉及到皇室威严,也涉及到大周气运,尤其是江杉这个六宫之首,当然会将此事当作重中之重。
江杉点头,又问道:“你父亲这次拨给你多少人手?”
“三十。”王江如实回答。一国皇后那张仪态万千的螓首微微蹙出一个
“川”字,
“这么少?北衙还是南衙的?”自然是了解母亲的担忧,王江道:“北衙千牛卫,乌锤军。”听此一说,江杉算是收起担心,儿行千里,即便是如他们这种门户,自然也是挂念,而且这次出去面对的还是未知的凶险,身为母亲,江杉肯定也会害怕儿子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江杉叮嘱道:“此去武当,此中凶险可是要多加留意,万万不可逞强,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王江微微皱眉,于他来讲也仅仅是知晓道教气运莲池的事情,只是看到母亲表情,感觉好似是有什么预料不到的大事?
也是过惯了沙场争杀刀尖舔血的善战之人,自不会过多在意母亲的嘱咐,只当是每次临行前的唠叨,王江道:“谨遵母亲教诲。”知子莫若母,自然看出儿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江杉叹气,其中隐情自是不能告知,毕竟牵扯甚广,也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她道:“听说你遐迩姐和三更哥在武当,多留心些他姐弟俩,前几日有消息说三更还受了伤,刚一出现就又瞎折腾,加上靠山王又下了夜光碑,怕是不太安生啊。”王江称是。
旁边刚刚安静下来的王河低头又踢起地上碎石,眼珠乱转。见母亲未再有过多吩咐,王江告辞离开,自去北衙驻地抽点人手,半路却见一名三十多岁年龄的女官进来御花园。
王江自然认识,这是当年随母亲一同进宫的陪嫁丫鬟,后来母亲赐封皇后,这陪嫁丫鬟的职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至今已是后宫六局二十四司之首的尚宫局管事,后宫大小事务皆由其删繁就简上禀皇后。
隔着老远女官便躬身施礼恭敬道:“江殿下。”王江不免皱眉,
“淳管事,这个光景还有什么事找母后大人?”被唤作淳管事随主家姓江的女官忙道:“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敢污了江殿下的耳朵。”王江眉宇间又深一些,
“我年后回来,至今十多天时间,除了后宫早朝你们必要的求见,怎么每日里都要见你来过好几次?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听出这十四皇子语气中的些微怒意,深知后宫规矩的女官江淳赶忙跪下,诚惶诚恐道:“殿下恕罪,下官知错。”
“以后多注意些,有什么事一并交待,母后好不容易休息,你又来叨扰。”只是不等王江再深说,江杉已迈步过来,替自己这个陪了自己三十多年已然情同手足的姐妹开脱道:“好了好了起来吧,宫中人那么些,谁能保证不出点什么差错?我就是做这些事的,你淳姨找我还不对了?”
“这一天到晚恨不得都快长在你宫里,大事小事都要找您不成?那还要她这个女官做甚?”王江的抱怨让女官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左右为难。
江杉摆手道:“快走吧,你就别在这里烦我了,耽误了事让你父皇罚你俸银。”也知晓母亲执拗脾气,当下不再言语,微一躬身,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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