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一声结结实实的
“嘭”声,两个以修炼体魄见长的外家武人,不管是道门拳脚抑或是佛家皮肉,很难想象竟然能打出破空声。
这还不等同于山腰处夜三更与莫万仞两人的交手,外家武人与炼气武人不管是拳脚相向还是以修炼的强横罡风对抗雄浑气劲,那种以身体气机牵扯天地气息流转所发出的声音,可总要比这些一拳一掌激发出的破空声轻易的多。
一个以道门拳脚见长,一个以佛家苦行打熬身子,等同于山外武道中外家武夫的存在,在拳掌碰撞下,烟土腾腾,尘埃弥漫。
一山又后退两步,在夜三更逞强似的阻拦下,两个人踉跄下险些摔倒,堪堪止住退势。
再瞧那武当长老,身子在退后两三步后,竟然诡异的腾空飞起向后丈余,轰然落地,一口鲜血吐出,那张不比壮年汉子差多少的脸庞已然成了猪肝色。
“哎呀,大力金刚掌啊!”夜三更顺着声音找去,便见得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一株巨树下的石敢当探着头,朝着这边竖起大拇指。
夜三更恨不得等恢复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他。一有情况跑的比兔子都快,窝囊废。
瞧见夜三更目光,泰山派的年轻道士竟还抬手晃了晃打了个招呼,哪还有半点无精打采的样子,由衷夸赞道:“佛门大力金刚掌,果然名不虚传啊。”小心翼翼的朝着夜三更两人走过来,石敢当道:“不过绝对比不上三公子那一刀,山都差点削下去,这位佛家小师兄一掌下去,也…呀,张九平道长这是咋了?”一惊一乍的石敢当全然没了小心防备的神色,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咳血不止的武当长老跟前,扶起他身子,抬手连封其几处大穴,手指于他胸前好似也是步罡踏斗一般游走,深浅不一,即便如场中这些自小修习武艺、熟稔人体三百六十窍穴的武人来说,这手法也是罕见。
甚至可以说未曾见过。在张九平长老胸腔渐趋于平稳,一呼一吸也如常人,周遭一众道士才缓缓上前。
于他们眼中,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张九平长老还是第一次如此暴跳如雷,而且毫无征兆。
说时迟实则极快,仅仅是几个呼吸便发生如此突如其来的一幕,在一山大和尚一招佛门大力金刚掌的威势下结束。
在调整呼吸后便复又恢复如初的一山警惕保护下,夜三更并未有过多担心,走至那武当长老跟前。
看到夜三更的一刹那,张九平眼中再度泛起凶狠之色,在石敢当一阵按压后,戾气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
“怎么了?”一生但求自然、以无为修身方能在如此年纪仍旧有着与年龄绝不相符的外貌的武当长老开口一句话,让周遭众人大感错愕。
自然,夜三更也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妖法!”鉴于刚刚泰山派的年轻道士偶然间施展门中心法所引发的异象,已然留下深刻印象的一山再度当成了是石敢当的手段,上去就是一脚。
可怜石敢当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懵懵然跌坐地上,
“啊?”随着石敢当被一山一脚踢开,武当长老张九平再度眉头紧皱,眼神里紧接闪过一丝狠色,只不过在石敢当迅速连拍其身后又几处窍穴后恢复常色。
“哥,我叫你大哥,您是我亲哥,贫道这妖不妖法的事,一会儿再聊行不行?”石敢当一脸的委屈。
显然此时此刻,觉得夜三更都不跟自己计较,为何这个大光头总跟自己过不去,不委屈是假的。
有些埋怨的将一山拉到一边,夜三更问向张九平道:“九平道长,认得我?”虽说恢复平常,可接连吐出恁些鲜血,张九平脸色也是差到极点,长呼长吸,张九平道:“认识。”
“刚才的事?”
“好像打了一场。”眼中虽说仍旧是迷惑,张九平瞧着这周围一片狼藉,经验老成如他,结合自己眼下伤势也是明白。
甩甩自己右手,张九平苦笑道:“这劲道,还是金刚掌吧,其重如金,其势如刚,摧枯拉朽,立地金刚。小师傅,这可是金刚不败了吧。”这次换一山一脸茫然,
“他这是癔痫吧?”对于一山的胡言乱语自然是自动忽视,夜三更蹲下身子,问道:“九平道长怎么了?”
“不知道。”对于这个干脆的回答,夜三更在预料之中,却又感觉有些牵强附会。
夜三更提醒道:“那你刚刚好像是要攻击我啊。”张九平皱眉。
“有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样子。”张九平眼神迷离,眨眼便戾气丛生。不过可以看出,他自己也在强行压制这股应该不属于他的气息,是以表情尤其为难。
夜三更瞧向石敢当。这个泰山派的年轻道士面色凝重,也是瞧着夜三更。
“三公子,你觉得有没有这么个可能?贫道好像也治不了了啊。”就在夜三更想要骂一句,一山伸手一拳打在张九厄脑袋上。
“打晕不就行了。”瞧着缓缓瘫软在地的张九平,石敢当竟然拍起手来。
“妙啊,真他娘的妙极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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