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显然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这个大和尚一点都不管用,一山都懒得跟他说话。
石敢当又道:“师兄觉得夜家人怎么样?”
“你是不是有病?”大和尚乜了这年轻道士一眼,
“脸皮怎么这么厚呢。”说着话,跟上夜三更,也不再搭理对方。石敢当并未觉得尴尬,跟在这两人身后,这次倒是真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远不近,他道:“江湖传出夜光碑,是不是王爷想孙子孙女了,就等不及想见上一见吧。”夜三更有种让一山把这个年轻道人一巴掌呼下山去的冲动。
“夜王爷一生转战朝野间,一气纵横九重天,自然不会理解我们这些乡间卑民散修的气运机缘,拉我们一把都不行?”夜三更充耳不闻。
“王爷不也是有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们这些个江湖人士?难道你就不想替王爷攒点功德气?”夜三更眼观鼻鼻观心。
“当初四爷好像也是卖了个人情面子,召集了一批有为之士,做了件大功德吧?”夜三更皱眉。
“三公子如若答应贫道,到时真能为我道门…不,为我泰山派援手,那可也是一份大福报呀。”夜三更停步。
“或许我中土恁些个道教门派,万一以后让扶瀛新教一阵打压,三公子救之于水火,那就是更大的香火情呀。”夜三更回身。
显然对于夜三更的反应有些会错意的泰山派年轻道士即便是那般懒散表情,惺忪睡眼里也露出任谁都能看出来兴奋。
“东岳香火福泽,我有权转嫁。”再次听到这两个字的夜三更露出些许不耐,或许是对前些日子在分水岭上与那位青衣副寨主的惺惺相惜,也许是对眼下这个年轻道士如此咄咄逼人的话语。
泰山派年轻道士向前一步,
“不仅仅是对三公子,即便是夜家,都是很大的机缘。到时王爷若于江湖中再添偌大名声,于庙堂,于朝野,可是前无古人的泼天功劳。一番运作,荣升武庙,受后世供奉,三公子,这可是取之不尽的天大福分。”语气透出一股迫不及待,如同他脚下一步又一步。
步步靠近,言之凿凿。夜三更眼神一凛。
“三公子,往后夜家子子孙孙,享受的香火,可要比眼下如王爷、如四爷那般漫天下的等一个机缘,可就简单的多了。”夜三更胸中似有一团火。
一团被他人过多干预后的怒火。从未有过的凛凛之色,由夜三更眼中直射而出。
其势强劲,如下笔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入目三分。对上此等凌厉视线的石敢当,多少有些畏惧。
他已然记不清是年幼时未及时抄背《道德经》招来师父责骂,还是在应有的时辰只顾玩耍没有入梦被师傅赶去天井面壁,那时也仅仅是弱小所带来的怯懦,眼下却是害怕带来的胆寒。
面前这个由始至终好像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的青年,不似游历江湖的游侠儿该有的不羁模样,更像是九州游学的书生才有的温文尔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你是在教我,还是在教盘山夜家做事?”即便是体内气劲如游丝,此时此刻这句话所带出来的气势,也的确惊人。
这次也不用再伸懒腰,石敢当那双睁不开的双眼登时来了精神,连带着整个人都仿佛有了生气,在看到夜三更背后的和尚那件脏不拉几的土黄色僧炮无风也猎猎后,毫不犹豫的,扑通跪倒在地。
“三公子恕罪,贫道只是想为夜家寻得一份机缘,绝无恶意,望三公子成全。”五体投地。
这…夜三更瞬间有些不知所措。怕不是他也有癔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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