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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赶话似的,就把正于人群中瞧热闹的辽东看香派一大一小两个道姑变成了场中焦点。
对于这个自称道门中人的门派,莫说其他人,即便是这些个道士对其也了解不多。
看香派立教时间比不上这些个高门大派悠久,门中也是人丁单薄,究其原因,还不就是因为此派神秘到连门内弟子对于门中教义也是雾里看花般一知半解的不得纲领。
说是道教却又与道教相悖,若说是其他教派,其中又与道教符箓派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如同苗教与湘西派,代代相传下来,只有他们自己在强行承认着与道教的传承,却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的依附。
看香派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法门,据传可以请神附身,已达天人,只是又并非是那些个大道神仙,他们所信奉的,都是些口口相传下来的无名仙家,尤其是施展本事时阴阳怪气的念念有词,让人听得很是难受,也正因此导致名声不显,与苗教、湘西派三家在道教中很是不讨喜。
十年一次的祖庭之争,这三家大多数时候尽是本着切磋学习的想法参与其中,对于祖庭的名号,尤其是这个后起的看香派,很是清楚轮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这次里也是在得到武当气运莲枯败的消息后,看香派掌门人委派的便是门下弟子胡非真与一名年长道姑,千里而来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这两人自然也明白自家门派在道门中的地位及名声,随大流的事能做,出头鸟的勾当是万万做不得,此时竟然被人提及,在人群最后的胡非真有些懵。
与泰山派类似,着一身不常见的白色道袍,年轻道姑众目睽睽之下竟还有些扭捏,哪还有晌午时呛言夜思服的那般趾高气扬牙尖嘴利?
看香派的本事,也是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本事,便是泰山派年轻道士口中的“循烟下神”,天下皆知。传言不同于其他道门借助丹鼎符箓,看香派烧香念咒按着几步玄妙方位步罡踏斗便能请神下凡,做不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大神通,却能入主他人意识占据他人心窍获取他人心思。
不知是不是个人吹捧,只能说是神乎其神。
白色道袍紧紧勾勒下颇显波涛汹涌的年轻道姑谦虚道:“我们看香家都是些微末本事,万万不敢在众道友跟前卖弄。”
听音识人,夜遐迩自然听出对方是谁,对于晌午跟自家弟弟那般语气说话,对自家人极其袒护的夜遐迩可是记仇的很,当下也不避讳,直言道:“这位道长晌午可是强势的很,因为我家小弟跟你们论道,你都能为天下道门出头说我家小弟,还嫌我大言不惭,怎么现在需要你做些什么了,还推三阻四起来了?”
胡非真眼中是一闪而过的茫然,只不过夜色渐暗,无人注意,她身旁那位年长道姑开口,和气道:“施主,我们看香家净是些小打小闹,不敢班门弄斧。刚刚那位道友所说的循烟下神不过是我门中与人消灾驱祸的法子,可不敢说能看出仙逝道长的相关所有。”
夜遐迩摇头道:“不试试又怎能知道行不行?”
一旁将看香派推出来的石敢当也是劝道:“夜家三公子一个外人都不怕献丑,轮到咱们道门自家人了,可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听见这人说话,夜遐迩本能的就皱起眉头表现出了打心底的一丝厌恶,“道长说话归说话,不要拿我弟弟说事。”
浑身带着一股无精打采的样子,石敢当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嘛,女施主至于这么较真?”
“我们相熟?”夜遐迩语气不耐。
瞧着两人好似大有针锋相对的架势,张九厄适时开口岔开了话题,道:“胡道姑若能循烟下神看出些名堂,正如夜家女施主所言,还望出手试上一试。”
只是胡非真眼下所表现出来的唯诺怯懦,真真确确与晌午里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判若两人,怯生生的好似躲在自己那位年长同门身后,头也不敢高抬,偷眼瞧着这边。
如此举动让众人疑惑。
急脾气的两个大和尚又开了口,一山嚷嚷着,“行不行啊给个痛快话,怎么这么费劲?你们道门人做事忒也墨迹。”
大和尚说话嘴上从来没有个把门的,想起什么说什么的直来直去对于相熟之人来讲倒是痛快爽利,落在他人耳中着实让人有些难受。
便有个年纪大点的蓄须道士怒气冲冲道:“哪里来的秃驴,谁给你的本事就来管我道教的事!”
自然不是因为真就从大局着想的为了他们那相同的道家执念,也不是因为两个和尚都能进得了这座真武大殿,纯粹就是因为这一日里被山外人连番的“挤兑”,让这些道士竟然潜意识的同气连理起来。
两个大和尚顿时来了精神,肯定也不是因为对方骂他们秃驴,毕竟如他们两个,称呼一事全然不是他们所在乎的。试想一下,整日里老子长老子短的,嘴里没一句正行,哪个会在乎秃驴不秃驴的叫法?
反倒是因为那蓄须道士口中“什么本事”让他俩很在意。
特别在意。
“谁给老子的本事?!”一开始没说话的一水眼睛瞪得溜圆,挽着袖子道,“来,你出来,把你同门帮手一块叫上,麻溜的,我让你们几下子都行,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让你看看谁给老子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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