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六欲归其一,是名为“贪”)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那艘捕鱼船便驶了过来。这渔船还算大的,搭着小两层木板,上面站着十几号人,各个黝黑皮肤袒露着胸膛。只是这渔船比不了岚风的商船,足足比矮了一半。
那渔船上为首的一个大胡子见岚风等人站在甲板上观望,便喊道:“那位小兄弟!我等出海捕鱼不慎走了火光,这渔船舱里漏水,可否借我等两晚安生,我令人修复了漏洞再走啊?!”
岚风见这些渔夫个个疲惫,自己又在北海之滨受人酒食之恩,也就应了下来。
这伙渔夫三三两两上了船,留了两个人在渔船上好像看守着什么东西。他盯着渔船问那大胡子:“老哥,你这船里,都捕了些什么鱼啊?”
那大胡子眼神闪烁道:“哦,无非是些海鱼,昨儿个运气好,牵了条小鲸上来。”
岚风见他没有说实话也不再多问,领着这伙渔夫进了船舱安排了房间。
“多谢小兄弟,”那大胡子见自己手下安置妥当便问,“小兄弟你们这个时候行船道北海作甚?”
岚风笑道:“我等都是中原人,去扶桑国经商归来,听得北海日落美景天下闻名,便想来看看。谁知时不赶巧,一连数日都是绵雨。”
大胡子听罢笑了笑又与岚风瞎扯了几句便回房休息去了。岚风出了舱门,见莫云与木支支站在甲板上盯着下面的渔船。
“怎么?两位有什么发现吗?”岚风上前问道。
莫云道:“岚风兄弟,你看渔船上烧焦的痕迹。”
岚风凤眼灵动看得真切,这渔船被烧的痕迹是从船上甲板两侧往中间聚拢,而且焦癍呈放射状。如果按大胡子所说是船舱走火烧了渔船,那么被烧焦的痕迹应该是从下面烧到上面,甲板两侧不会那么快烧到。
“有点意思。”岚风道。
木支支伸手用力一扯,将渔船上的一块焦木凭空抓在手中,他摸了摸上面的灰烬又闻了闻。
“灰烬黏着不似粉尘,味如膏脂不似火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木支支低语着。
岚风道:“我去看看。”
说罢岚风捏了个化形术变成一只飞蝇潜入了渔船。他飞进船舱,见留守的两个渔夫还在修补漏水的破洞,这两人一个高一个矮,穿着小褂撅着屁股。
那矮子一边敲着木板一边道:“你说,我们打了十几年的鱼,都没有见到过这东西。这次跟着老大出来也算涨了见识了,这东西能值不少钱吧。”
高一点的渔夫道:“这玩意儿只是听老人家过起说,谁能想被咱们给碰上了。只是这玩意儿也忒凶狠了点,抓了两只,还自杀了一只,这血肉见空气就着,若不是一旁有水龙卷熄了怪火,怕是我们今晚就得去见阎王了。还是龙王爷保佑啊,平日里的香火可算没白烧啊。”
这两人正嘀咕着,岚风只听得旁边一口丈二的黑铁箱子猛地一震,船身激荡摇了一下。这两人一哆嗦,其中的矮子便开始骂骂咧咧。他走到箱子前用锤子敲着铁皮喝到:“你这畜生给老子安分点!等到了岸上,便将你抽筋扒皮!”
那箱子里的活物听到这里又将铁皮箱子开始晃动起来,怎奈这箱子被铁索拴在龙骨上,任凭它挣扎也挣脱不得。
“好了好了,”高个子渔夫道,“你咋还和畜生一般见识,赶快补好船舱,我们也能早点上岸。”
岚风听到这里便起身晃悠悠地飞离了渔船。
回到商船甲板,他将听到的一切与那铁皮箱子的事告知了莫云和木支支。木支支思忖道:“自杀,血肉见到空气自燃,这等东西,我也未曾听过。唯一比较相近的便是南海鲛人的鲛脂,鲛脂能燃万年不灭,可是也不能凭空自燃啊。”
岚风道:“这样,明日等那船老大睡醒了,我们便借买鱼之名去他船上探个究竟。”
这三人在甲板上议论着,却不知那船老大也在和众船员商量着事情。
“兄弟们,我这有一桩买卖不知道你们做不做。”大胡子将一种渔民喊道了自己的房间里。
其中一个渔民道:“大哥说了便是,有买卖岂有不做的道理?”
大胡子道:“你们也看见这艘商船了,我听那小子讲他们是从东海扶桑国经商来的,到北海只是一时兴起来看看风景。经商的船上,可有不少宝贝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神色里露出一丝狠意。
“大哥的意思是...”一个渔民道。
大胡子道:“我刚刚去探了一翻,他们除了使桨的人好像就只有六人,其中还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女娃。这里已是深海无人问津,我们十几号人大可一不做二不休...”说到这,他用手往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
众渔民听罢面面相觑一时没了言语。
大胡子见状喝道:“怎么,这可是难得的富贵啊。若是将这商船上的物资变卖,怕是一辈子都吃不完!这可比我们冒着风浪打一辈子鱼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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