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将咽了一口唾沫道:“不像啊,倒有点像荧惑妖火。”
另一个天兵道:“荧惑一出,天下大乱。也是帮我神族一个忙,算是自己人,且放他们走吧?”
潘龙眼神闪烁,他正了正自己的冠帽道:“既是荧惑降世,也算我神族自己人,走吧,你们走吧!”
说完,不等岚风先走,这潘龙却带着天兵往后退去。可岚风既已出手,哪里肯善罢甘休,荧惑灵身闪到了潘龙面前,妖火成圈反倒将潘龙等人困住。
“潘将军,你们还没告诉我那个村子的灭门案是怎么回事!”岚风语气渐怒。
这潘龙见妖火烁烁阻了去路,无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将这村子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潘龙领巨灵神的旨意前来芦洲调查凤火只是个幌子,因为这凤火天威,他即是找到了也拿他不得。而前来芦洲的主要目的,是限制北境百姓的信仰。
芦洲之地众神涉足未深,如果这里的居民越来越多的话,那么管束这股信仰之力便成了难事。于是众神的意思,是假借寻求凤火的名义前来伺机灭掉这里的百姓,然后把罪因全算到流言中的妖族头上。
这样,死去的人们就会再轮回,从而避开芦洲境的人口增加的问题,让信仰之力重回其他三大部洲...
“好狠的心!”岚风听后,杀心渐渐按捺不住了,“你们就不怕雪神知道此时吗?”
潘龙道:“这些事,都是小心进行的,再说,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敢怎样。毕竟,我们掌握着北境的生杀大权...”
“从现在起,北境人民的生死,我说了算!”一个娇细的声音从众人耳边响了起来。
岚风等人回头,吃惊地望着海夜笙怀里的小女孩。那女孩双目泛白,眼角凝着冰晶雪花凌空漂浮了起来,一身素衣渐渐染成了血红色!
“雪神大人,我刚刚都是胡说的,您饶了我们吧!”潘龙慌了,他没想到岚风背上的女孩儿竟是雪神滕柳儿所变。不仅是他,岚风等人脑子里此时也是一片空白...
滕柳儿冷冷道:“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潘龙听此言霎时红了眼睛,他咆哮着:“滕柳儿!你别忘了,杀你北境人,我神族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滕柳儿冷笑着,她抬手聚起风雪凝成了一个冰晶铃铛。冯夷见后喃喃道:“召雪铃?”
“叮铃~叮铃~”
两声铃响,潘龙只见自己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去,他的头颅便被一张血口咬下扔在一旁!
此时妖火散去,众人盯着那张血口的主人正是一头两丈来高的白毛猞猁,两只碗口大小的黄眼睛正盯着余下的天兵...
众天兵被威慑在一旁不敢动弹,那白毛猞猁弹尾一甩便将那几个天兵扫飞。尖叫声响起,那些个天兵慌忙逃窜,可不等他们驾云,就感到浑身经脉断裂一个个都倒在了雪地上!
“天、天霜毒...”潘龙的副将声音颤抖了起来。他知道滕柳儿的天霜毒有多么恐怖,细小的冰晶随着呼吸进入体内埋在经脉处,催毒发作时,那些冰晶便会形成一根根针刺扎破经脉。千年道行一朝散,其痛苦比死还难受!
岚风等人在一旁看着插不上一句话,那滕柳儿蹦跶到潘龙的头颅前将它踢到副将跟前冷冷道:“拿着它回去告诉巨灵神,就说北境,反了...”
那副将咽了口唾沫,捡起潘龙的头颅仓皇驾云远去,岚风盯着这个红衣小女孩一脸尴尬。
“滕柳儿?”岚风道。
滕柳儿听岚风叫他,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走到那白毛猞猁前,猞猁探下头来让滕柳儿坐在自己的头上。
“刚才途径村子,见村民暴毙,又见你们走来便想探探虚实。还好我没出手,不然错杀几个好人就是罪过了。”
岚风道:“多谢手下留情,只是你这样放走那副将,不怕神族对北境的百姓下手吗?”
滕柳儿道:“来便来吧,这几千年窝囊的还不够么?我让一寸他们便进一寸,我让一尺他们便进一尺。我爱北境的百姓,但如果他们真的要死,我也想死在他们前面。你呢,少年?”
突然被看着只有几岁的小女孩叫做少年,岚风也是一愣,随即他望着茫茫芦洲境道:“如今这天地就像此时的芦洲,风雪漫天、生灵不现。而我想做的,是让天地变成那里的样子。”岚风指了指芦洲境外朗朗晴风的世界。
滕柳儿在白毛猞猁的头上望着一行人远去,她的红衣在白雪里霎时扎眼。岚风最后问她为什么要穿一身红衣,她说,只是怕她再伤害别人的时候,被血渍染红了衣裳。
越过了芦洲边境,风停了。
也许,风也不会停,只是再无寒风冻白骨、再无狂风摧落檐。只有长林风起,携来自由的种子,只有河畔晚风,带来照亮黑暗的火种...
妖界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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