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安神香,老夫人很快就睡着了。
待老夫人睡着后,顾南枝替她掖了掖被角,才起身离开。
“谦哥儿可睡下了?他没有受到惊吓吧!”从老夫人屋里出来,顾南枝含着担忧,朝谦哥儿的房间看了一眼。
裴洛白知道江临月心里不愿谦哥儿与顾南枝亲近,今日她心情不佳,便也由着她了,谦哥儿明明没睡,他却给顾南枝说已经睡下了。
顾南枝心知肚明,她从夏令手里接了食盒过来,“我是第一次给人做母亲,也不知怎样才算好,下午闲来无事,我亲自下厨给谦哥儿做了些糕点,他既然已经睡下,我便不过去了,你替我拿过去吧!”
她的话太过真诚,拿着她递来的食盒,裴洛白只觉得心里有些滚烫,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还有……世子,阿兄说,可以从宫中请一位御医,但,总要世子愿意才行。”她说得隐晦,杏眼沉静如水,唯有真心实意的关心,不带一丝嫌弃,说着微微垂眸,“那日都是阿兄的不是,叫世子为难了。”
她嗓音低沉暗哑,带着浓重的鼻音,一副愧疚不已的模样,更叫裴洛白觉得,之前她说的那些全都是气话罢了,对他还是一往情深,他掩了掩唇边的笑意,带着无限怅然轻叹了一声,“我哪能真与阿兄置气,只我这已经吃着药调理身体,不好中途再换人。”
顾南枝点头表示理解,她对着裴洛白行了一礼,错身离开。
裴洛白望着她掩映在夜色中的背影,突然开口唤住她,“枝枝,大夫说我的身体有十之二三的希望恢复。”
这句话说完连他都是一愣。
<bK/> 顾南枝稍显震惊,然后嘴角溢出一抹浅笑,对着裴洛白微微颔首,转身融入夜色中。
……
“孩儿给母亲请安!”隔天,江临月带着谦哥儿来给她请安,是了,她现在已经是谦哥儿名正言顺的嫡母,能做的事有很多。
“好孩子快起来。”顾南枝亲亲热热的把谦哥儿拉起来,招呼夏令给他拿来新做的甜点,又让秋辞打开一旁的箱子,笑问,“哥儿看看可喜欢,这些都是母亲给你准备的礼物。”
谦哥儿原本还有些拘谨,但看着那满满一大箱子新奇的玩意,顿时什么都忘了,满脸兴奋冲过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全都爱不释手。
江临月垂眸站在那里,她死死攥着手,嫉妒的都快要抓狂了。
偏在那时,顾南枝突然扭过头来,看着她紧绷的身子,她眼底滑过一丝笑意,怎么这就忍不住了吗?
“月娘你下去吧!上午哥儿留下来陪我,等用过午饭你再来接哥儿。”她淡淡道。
江临月骤然抬眸,不等她开口,夏令便沉声呵斥道:“乡野来的果然不懂规矩,你聋了吗?没听到世子夫人让你退下,还杵在那里干什么,等着仆从来把你拖出去吗?”
江临月有些惊慌,“我没有忤逆世子夫人的意思,只是谦哥儿从小就是我一手带大,他离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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