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的温度已经不似常人,更像是从冰冷的河里打捞起来的尸身。他踏着朝阳往卧房里面走去,直到他看到了在纱帐之中睡得正熟的苏长乐。
昨晚他给苏长乐下了药,不到日上三竿她应该是醒不过来的。
江慎这么想着,伸手掀开了纱帐,另外一只手一松,披在他肩上的披风便滑到了地上。他酒这般上了床,躺到了苏长乐的身边,伸手将睡得暖暖的小姑娘搂进怀里。
他的头埋在了苏长乐的颈边,狠狠地呼吸了一口。
就是这个味道,令他上瘾。
他身上的冰冷让苏长乐不舒服的动了动,她不会醒过来,但她下意识地想要逃开这个冰冷的怀抱。
江慎抬了抬眸:想逃嘛?
不是说好了他们两个要永远纠缠在一起嘛?
想到这,江慎笑了笑,手上用了劲儿,将刚刚逃开一点的苏长乐给捞了回来。
既然说了,那就要做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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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郡主府正在晨光中转醒,但王府却已经早早的准备上了。
按惯例今日苏珩要带谢佳期去宫中谢恩的,一清早谢佳期和苏珩便拜见了锦王和锦王妃,现在便坐在马车上准备往宫中去。
两个人坐在马车上互相不看对方,仔细看去谢佳期的脸上有些许尴尬。
苏珩不说话,她也不想说。
昨天晚上她……
“你……”苏珩忽然说话,“若是你没睡醒的话,那便在车上睡一下,等到了宫中我再叫你。”
“嗯。”谢佳期赶紧应下来,装作没睡醒的样子,靠着车旁闭上眼睛。
苏珩酒这么看着她,想着的却是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他在回了新房之后,尴尬的便是两个人,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强迫,况且他与谢佳期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说是两情相悦,这倒也不算。
若说是怨偶,那更谈不上。
就是太过熟悉引来的尴尬,于是他昨夜便借着喝多了酒为由,两个人酒这么睡了一晚,什么都没有做。
马车里面静静的,谢佳期其实并没有睡着,她也知道苏珩一直都在看着她。
但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装睡,直到马车停下,苏珩将她叫醒:“到了,你醒醒神儿吧。”
“嗯。”谢佳期睁开眼睛。
她本来就没睡着,也用不着什么醒神儿,两个人下了马车往长极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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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乐微微睁开眼,便看到了自己正蜷缩在江慎的怀中。
她觉得昨夜睡得很好,刚刚睁眼的她轻轻哼了两声,在意识到自己在江慎怀里的时候,她慢慢抬头,便对上了江慎那张苍白的脸。
她一下就被吓醒了!
苏长乐慌忙地从他的怀里钻出来,摇晃着江慎:“江慎你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江慎身上的水渍已经被暖和的室内烘干,如今只剩下一点点潮湿。
听到苏长乐的声音,江慎慢慢地睁开眼:“郡主醒了?”
他并没有回答苏长乐的话,只像平常一样闲话。
苏长乐觉得不对,她将手放到江慎的额头上:“江慎,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等着,本郡主马上去叫人把太医请来!”
苏长乐说着,便要赤脚下床,却被江慎抓住了手腕,一把带了回来,而后紧紧地将人箍在了怀里。
苏长乐有点懵,连声音都带着小小的疑惑:“江慎,你拦着本郡主做什么呀?”
江慎深深吸了口苏长乐身上的味道,轻声道:“好像……郡主比那些太医要有用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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