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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长,你觉得,趁老包的主力回来之前,再去京口揍叛军一顿怎么样?”李江遥盯着地图,喃喃地问道。
徐友长琢磨了一下,点头同意道:“我看行。反正不打白不打,等到敌人舰队全都抵达下游这边,想干也干不成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李江遥转过身来:“目前京口一带只有三四百艘敌船,并且还分散把守在几处入江的河道那里。假如聂先增他们动作够快的话,完全可以逐个击破。一旦老包回来,这样的机会就不可能再有了。”
徐友长站起身:“我立刻去给第十军下令。”
李江遥摆了摆手:“不忙。这一次,我还想搞一场水陆联合行动。你先坐,咱俩商量商量。”
徐友长依言重新坐下,好奇道:“你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李江遥指着地图:“你看,京口一带,对应的是常涛他们玄武军的防区,因为鲲鹏第十军的基地在这边,所以才把京口作为首要打击目标。可咱们的陆战主力,全都集中在上游的庐州和滁州这里,总不能镇疆军全体越界,跑到人家老常那里作战吧。”
“你的意思是,下游让聂先增他们发动水战,上游这里则让其他几个军另做文章?”徐友长思索道:“莫非渡一次江试试看?”
李江遥点点头:“我正是这么考虑的。不真正渡一次江,永远都不清楚究竟会遇到哪些问题,更无从加以改进,为今后的大战打下基础。”
徐友长笑道:“准备让谁的部队去趟路?”
“还没完全想好,”李江遥答道:“我计划让第五军或者第九军上,可是选起来很纠结。”
徐友长微微颔首,分析道:“我理解你的想法,疾风一军、怒浪六军和寒潮八军,都是重装部队,不适合承担这种试探性的任务,而杜建的第二军负责驻守大江防线,也不宜全员调动。小熊的第五军和小段的第九军,嗯,各有千秋。”
李江遥道:“是啊,第五军是步骑混编,第九军则是轻骑兵部队。按说,狂沙九军更适合穿插渗透,可问题是战马大规模渡江,对船只的要求又很高,目前我们的运力恐怕还无法支撑。”
徐友长想了想,建议道:“那就让熊云杰上吧。只调动第五军的步兵营,能送过去多少就多少,撤退的时候也方便。”
“可万一撤不回来呢?”李江遥剑眉紧锁:“我们毕竟没有夺取大江的控制权,要做好敌人重新封锁江面、截断运输路线的心理准备。”
徐友长没有说话,仔细盯着地图看了半天,忽然道:“干脆让熊云杰来一场急行军如何?三到五个营的兵力,渡过大江之后,绕开对岸的当涂县,往东北方向走一百六十里,进入丛林茂密的茅山。然后,再忽然折向正北,行军百里,直插京口,由聂先增他们接应返回江北。”
李江遥眼睛一亮,赞道:“这个大迂回,很有想法啊。特别是先挺进茅山这步棋,非常精妙。从茅山往东去,是叛军的战略要地常州,而往东南方向,则可抵近太湖,进一步袭扰杭州。敌人在短时间内,很难准确判断我军真实意图,不免会陷入慌乱,给熊云杰的穿插部队可乘之机。”
徐友长接着道:“不过,这就要求第十军必须把握好进攻的时机,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必须选在第五军即将赶到京口之前一点,恰到好处地控制整段江面。”
“这不正是咱们锻炼队伍的目的吗?”李江遥笑道:“这一仗如果取得成功,那么之后的渡江作战就更有把握了。”
徐友长起身道:“我立刻召集人手,制定具体的作战方略。”
李江遥也站了起来:“那就辛苦你了,我正好去做做准备。”
“做准备?”徐友长微微一愣:“准备什么?”
李江遥洒然一笑:“这次渡江穿插,我打算亲自带队。”
一听这话,徐友长顿时急了:“你又胡闹!堂堂大都护,能不能别这么任性?你先别说话,听我说!我知道,你又要搬出飞马斥候营首席探子那一套说辞了,什么星落刀法,什么深入敌后,在我这儿不管用!你给我听好了,镇疆军有纪律军法,大都护也不能违反。”
李江遥好整以暇地抱着肩膀,等徐友长啰里啰嗦地讲完一大堆,然后才笑着说道:“友长,我亲自去,也是试探性进攻的一部分。你若真担心我的安全,那就带着参军司马、副将偏将把作战计划搞得扎实些,别把你们敬爱的大都护坑在南岸。有我参与,这就是镇疆军的一场极限任务,不能出半点差错,不是吗?”
他顿了顿,郑重道:“你不想让我置身于险境,我更不愿看着第五军的兄弟们孤身犯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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