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消息后,李江遥立刻警觉起来:这么巧?肯定是劳剑华和包遇春在捣鬼!
既然自己能想出派水军包抄敌人后方的主意,那么狡猾如那两个老狐狸,又怎么会忽略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招数呢?
包遇春常年率兵在阔海荡寇剿匪,没少跟倭贼打交道,说不准还真的结拜了几个浪人头目,变成自己豢养的私兵。此时倭贼忽然登陆圣唐,袭扰后方各个州府,显然是对江南叛军极为有利,要说跟劳剑华包遇春没有关系,鬼都不信!
李江遥当即提笔写信,准备向朝廷请战,派兵北上,给入侵的贼寇迎头痛击。
然而,他的信还没写好,兵部就又发来了通告:经都督府提调,抵御倭贼一事,由新组建的东部府兵承担,前线各军不必为此分心,专责征讨南方叛军为重。
东部府兵?李江遥愣住了,那不是刚刚招募的新兵吗?让一群没上过战场的老百姓去死磕倭贼?疯了吗?
他连忙又改写了书信,派出飞马急报,直送帝都。
对于都督府的狗屁馊主意,他是一万个不同意,并直言其中利害得失,恳请兵部慎重考虑,恳请帝君慎重考虑!
但可惜的是,李江遥的这封奏疏,连皇宫都没进,就被尚书左仆射魏梓轩给拦截了。
“东部州府征召了十万兵员,放在那里不用,难道白白耗费国库的粮饷吗?”
左相说得义正辞严。
“前线军团面对叛军袭扰,尚且顾及不暇,哪还有精力抽调去剿匪。区区数千浪人,军不似军、匪不像匪,派府兵去对付,足矣!”
大都督讲得有理有据。
就这样,朝廷第三次责令各军团,原地固守防区,不得擅自离开,以免被南方叛军趁机反扑,贻误大事。
简单点说,就是你们都乖乖的盯牢南边,抵御倭贼浪人的事情,不用尔等操心。
当然,能乖乖听话的,也就只有青龙军、朱雀军和玄武军他们。至于说镇疆军,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乖乖听话。
李江遥拿着朝廷的命令,对徐友长笑道:“帝都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咱们堂而皇之地派兵离开防区,确实说不过去。”
徐友长笑着点点头:“可问题是,咱们已经有一支部队早就离开防区,往北边去了,朝廷也不知道。”
李江遥露出一个颇感无奈的表情:“哎呀呀,你看看,这事闹得,怎么就那么巧呢?”
徐友长心领神会,应道:“说起来,我还真得赶紧通知他们一声,附近正在闹倭贼匪患,万一惹到了头上,总不能白白挨揍啊。”
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说的正是聂先增他们的鲲鹏第十军。
两百五十艘大型楼船斗舰,一万四千名彪悍水军将士,此刻就在骆马湖,距离遭遇倭贼袭击的东海郡和琅琊郡,不超过两百里!
打还是不打,对于李江遥和徐友长来说,算问题吗?
传令兵飞骑直奔骆马湖,鲲鹏第十军的副将罗远当即跳了起来,激动得连连大叫。也难怪,他本身就是东海郡人,家乡被倭贼血洗,岂能不急?
聂先增仔细看完大都护的军令,剑眉一扬,喝道:“招呼兄弟们,杀贼去!”
经过斥候部队的侦查,聂先增将第十军分成三路,罗远率一路,走沭河,直奔东海郡;王纹烈率一路,走新沂河,直奔琅琊郡。他自己率领主力部队,从陆上行进,负责策应两路兵马。
换句话说,哪边遇到了倭贼主力,或者是仗打得不顺,聂先增便立刻带人赶过去增援。
任务分派妥当,三路兵马同时行动,离开藏身的骆马湖,向东而去。
这个时候,倭贼已经在东部沿海地区肆虐了半个多月,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与突厥军队不同,跟鬼漠里的马匪也不一样,天性凶残的倭贼,几乎毫无丁点儿人性可言,什么变态他们就干什么,什么无耻他们就爱什么,简直和禽兽无异。
其间,东部州府招募的新兵,在折冲都尉的率领下,也曾与倭贼发生过几次交战。可正如魏梓轩所料想的那样,缺乏战场经验、同时训练也严重不足的府兵,根本就不是浪人们的对手。
连战连败的圣唐杂牌军,最后只能放弃保护乡镇村落,退守东海、琅琊两个郡府,苦苦支撑。
而倭贼则愈发嚣张,短时间内纠集了上万兵力,分别猛攻这两处重镇,发誓要把城里的男人都杀光,女人都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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