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听得目瞪口呆:“酉时三刻?酉时三刻?那不正是驸马府出事的时候吗?”
田沐立刻高声喊道:“是啊,陛下。这绝对是一场阴谋,一场惊天的大阴谋!沈烈,还有他背后的人,都跟那个毒兵刺客脱不了干系。或者,那个怪物根本就是他们派来的!”
李炳顿时感觉自己如坠冰窟,背后的汗毛根根竖起。
太可怕了!
堂堂帝都,天子脚下,居然能从诏狱中把重犯劫走,同时还发动了血洗朝堂的恐怖袭击。不得不说,沈烈的那个同伙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究竟是何人?!
李炳面带寒霜,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去,传朕的旨意!急调禁军军团入城,接管防务、全面戒严!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擅自上街,胆敢抗旨违令者,斩!”
“遵旨!”
“除禁军之外,所有在京的从五品以上武官,无论分属哪个军团,立刻赶赴掖庭宫集中候旨,子时前不到者,皆以谋逆罪论处!”
“遵旨!”
“速传魏梓轩、慕容雪、龚承泽、殷诚毅四人入宫,连同你一起,朕有要事商议!”
“遵旨!”
田沐连着说了三声“遵旨”,接着行个大礼,然后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李炳还不放心,转头对内侍总管道:“去告诉虎豹骑,调五千人入宫,严密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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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帝都被完全封锁起来。
身穿镶着金边制服的禁军兵马,在大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弯弓持刀、严密警戒。
包括徐友长在内的各军团将校,在禁军的“陪同”下,纷纷前往掖庭宫集结。
而慕容雪则依照圣谕,匆匆来到太极殿觐见帝君。
他知道,要发生大事了。
李炳一身玉冕冠带,在皇位上正襟危坐,冷冷地看着御阶下的五位近臣。
除了田沐,其他四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尤其是龚承泽,一副要死不活的倒霉样子,脸色苍白、萎靡不振。
“刚才田沐说的,尔等都听明白了吧?讲讲你们的看法!”
李炳的语气听上去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大都督殷诚毅眉头紧锁,沉声道:“陛下,臣非常赞同您圣旨里的几项举措。今日所发生的事,完全可以定性为阴谋反叛。沈烈和他的同伙,造反了!”
田沐连连点头:“而且,那些叛贼应该还在城中。包括沈烈,他绝对没有离开帝都!挖地三尺,一定能把他们搜出来!”
魏梓轩一边思索,一边分析道:“我认为,沈烈目前已经不再是关键问题了。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先搞清楚,他的同伙究竟是谁?能在帝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直接威胁到了帝君的安全,绝非寻常之辈!”
慕容雪在一旁听得心中发沉。魏梓轩所言,句句都指向了一个人。
放眼天下,谁还有资格做到他说的这些事呢?
果然,田沐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不用再多想了,魏大人。田某几乎可以断定,李江遥就是幕后黑手!”
他略微顿了顿,逐一讲道:“首先,李江遥和沈烈的关系非比寻常,这一点朝野皆知、无需赘言。其次,当初镇疆军禀告朝廷,说阿史那支斤已经自焚身亡,可事实究竟是不是如此,谁也没法证明。其三,西疆有砣铅矿,镇疆军又极可能掌握了摄魂砂的配方,因而具备制造毒兵的能力,也并不稀奇。第四,镇疆军情报司豢养了大批亡命之徒,最善于伪装偷袭,也只有他们能混进帝都,劫牢越狱。臣近期还收到消息,说沈烈在来帝都的路上,曾专门去往庐州,秘密会见李江遥,若说没有阴谋,我绝不相信!”
李炳面沉似水,望向慕容雪:“你有什么想法?”
慕容雪迟疑了一下,拱手道:“陛下,田沐说镇疆军如何如何,全都是猜测,并无证据。您今天亲眼所见,镇疆军副都护徐友长舍命护驾,与刺客拼死激战,如果他们有什么图谋的话,怎么可能负伤死战?”
站在旁边的魏梓轩忽然幽幽道:“慕容将军,万一徐友长也是李江遥的目标呢?”
慕容雪一愣,还未及反驳,殷诚毅便抢着说道:“嗯,魏相所言很有道理。徐友长毕竟是将门后裔,又在镇疆军中战功赫赫,难免被李江遥视作威胁。趁着作乱的机会,把徐友长一同铲除,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一派胡言!”慕容雪怒道:“李江遥和徐友长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怎么会出手陷害他?”
田沐阴恻恻地冷笑道:“慕容雪,李江遥和你也是好兄弟,那他又为何不来帝都出席你的婚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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