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位高越寒,太子虽然已经是宫中唯一一个够得上储君的人,但是——好似林夫人并非这样想。”荣贵妃抿唇,“你也知道宴儿的身世,若是林夫人他们真的要同李恪争上一争,也是有可能的,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到时候无论是宴儿还是你我都不放心——但宴儿毕竟是一个男子,你一个女儿身,若是失去了依靠又能怎么办?”
“我今日与你说这些,不但是要你好生防备,更是希望你能够在那一天的时候,放宴儿一条生路,小小,姑妈就宴儿这么一个儿子……”
荣贵妃说着,抹起眼泪来。
她方才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周宴耳中,周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鳄鱼的眼泪罢了。
苏小小不过一介远亲,他们能有什么感情?
反倒是林杏那样尽心尽力的对她,也不过是换来荣贵妃这样轻而易举的出卖。
周宴都替林杏感到心寒,对于荣贵妃将他抛弃,选择苏小小的事情,他已经麻木了,这个女人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将周宴留在侯府,明知道周客知道他的身世,却还是如此,早在这一天周宴就已经疲惫不已。
一个失望度为零的人,周宴还能如何呢?
只是,周宴还以为她真的……
算了,周宴的视线依旧落在他们二人身上,苏小小将一个木鸟交给荣贵妃,对荣贵妃道:“姑母,你在宫中,我和太子殿下在宫外,我们交流并不方便,这个木鸟乃是我找匠人做的机关,你将她放在窗口处,按下尾巴,它会自动来到我与太子殿下身边。”
“这个木鸟名字叫做鸢鸟,日后姑母可以用这个联系我,也方便许多。”
周宴的视线落在那一鸢鸟身上,他依稀记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鸢鸟,周宴拧紧眉头,思索片刻,却并未得出结果。
“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神的东西?只是这鸢鸟未免也太显眼,若是我将它放飞,有人截停怎么办?”荣贵妃有些惊奇的将鸢鸟握在手中上下打量着。
苏小小摇头:“姑母放心,这鸢鸟认主,若是遇上了其他人,会自行将里面的消息销毁,这鸢鸟是我们的,认我的名字,若是以后你收到了信件,可以转动她的脑袋三圈,她就会乖乖的将信纸吐出来。”
“好。”荣贵妃收起鸢鸟,“我们不能够出去太久,方才我先离开了,你在我身后,错开时间,宴儿心思敏感,若是让他知道我与你在一起,我还如何与他重归于好,他和太子终究是合不来的。”
“我明白,姑母,这件事情强求不得,但您毕竟是表哥的母亲,表哥就算是再与您生分,也不会丢下您不管的,日后我们可以再做衡量,故意上演一出戏让表哥看到。”苏小小对荣贵妃扬了扬袖子,“余下的,我用鸢鸟同您说明,现在,您先回去吧。”
荣贵妃折返,苏小小在假山后面走了走,也跟着离开了。
黑暗中,周宴从柳树上跳下来,满脸皆是讽刺的意味。
若是没有听到这段话,他恐怕真的不会对荣贵妃袖手旁观,人的心是不能够骗自己的。
周宴用手捂住自己的左胸,若说这里之前还有荣贵妃的影子,那么从刚刚开始,从荣贵妃与苏小小见面的那一瞬间开始,这里的人影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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