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邈当然不愿意让黄梅梅坐在自己身边,他神色自然,仿佛看不见黄梅梅的窘迫。
黄梅梅咬牙,讪讪道:“公子,我是想坐在你……”
黄梅梅指着周邈腿架着的那块座椅出,然而周邈却只是晃了晃脚:“不行,你坐在这里了,那我的脚放在哪里?我本身就是看你是一个女子并不占多少马车的地方这才将你带去京城的,你早说路上会这么麻烦,我就不带你来了。”
说着,周邈撩开帷幕,瞧着外头的一片绿意,心情大好:“这样吧,外面离禹州城也不是很远,你现在从马车上下来,从这里一路向南,一天多的时间也能走回去。”
说着,周邈就要喝止车夫,被黄梅梅连忙摆手,慌乱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我觉得我在马车上坐的挺好的,不用再这么麻烦了。”
周邈闻言,这才又笑着躺了回去,这一路上他颠簸着还没有怎么歇息过,现在可是能有个机会好好补个觉了。
他双手抱胸,闭目斜躺着,黄梅梅依旧可怜的支撑着,禹州城与京城之间有一段颠簸的山道,黄梅梅时不时的摔坐下去,每到这时,秋生便会恶狠狠的瞪她一眼:“公子在睡觉,你若是扰了公子的好梦,就别怪我不轻饶了你。”
这可以说是黄梅梅人生中最为煎熬的两天时间。
她起初还勉强支撑着坐在马车上座椅上,后来实在撑不住了,便坐在车厢的地板上靠着座椅躺着,困意来袭的时候就双手抱着膝盖垂头睡去。
她的发丝早已被折腾的散开了,更别说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妆容。
周邈一直睡到了凌晨,抬眼便瞧见黄梅梅一副被人吸了精气的鬼样子,还以为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后知后觉发现是黄梅梅后这才长舒一口气,他拍着胸口,怒喝道:“你这副样子是要吓死谁?”
黄梅梅本就休息的不佳,被周邈这番刺激,她的情绪再也维持不住,伸手猛地扶起车厢,哭着站起来:“我看在你当日对我那般阔绰又温尔的面子上,喊你一声公子,你真的就当我没有脾气了是吗?”
她因着气愤浑身颤抖,指着周邈的鼻子“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她转身拉开马车车帘,对着正在指着马车的马夫喊了句:“停下,我要下车。”
那马夫早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可他只认周邈的话,黄梅梅气势汹汹,喊了半天,马车的速度却并未减弱。
眼看着就要到京城里面,秋生拉了下周邈的袖子道:“少爷,毕竟是在京城,人多嘴杂,您还是稳住她,日后想要搞垮林杏赵颉,说不定她还是其中的关键。”
周邈自然明白秋生的意思,他满是嫌恶的看了眼黄梅梅,从未觉得一个女子能够掉价至此,就连为了林杏曲意逢迎的他都显得档次低了几分。
酝酿多时,眼看就要进了京城门中,周邈这才不情不愿的拉过黄梅梅的胳膊,将她猛地向身后拉了一把,黄梅梅刚打算从马车上跳下来,便被周邈拉回车厢内,由于惯性的作用,她躺倒在地上,更加狼狈不已。
周邈心中厌恶,却依旧挤出一个笑来:“我这一路上不过是同你开开玩笑,磨磨你的性子罢了,你怎么还就当了真了?”
周邈轻笑,倒是真让黄梅梅找回了当初的几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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