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喜,想起方才坐的枯燥,不满再次涌上心头:“一句你错了又有什么关系?三个字,你觉得说了我们就相安无事了吗?我方才的那一个时辰就可以不算数了吗?”
李恪张了张嘴,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拂了面子。
尽管内里的自尊心让他想要转身离开,可一想到车厢内坐着的女子乃是苏小小,他又忍着性子道:“是我太幼稚了,小小,我……我为你安置一处住所。”
李恪此言叫苏小小心动不已,却又不能表达出来。
顿了顿,苏小小问他:“你觉得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就算你能为我安置一处住所又能怎么样?下次我寻你你若还是将我晾着,我又该如何自处?如今我尚有去处,若是被你安排,我又该去哪里?”
“你又将我的名节视为何物?你为我安置一处住所,那你会娶我吗?”苏小小冷笑,“不对,你贵为太子,若是你,当应该以纳妃为名头。”
苏小小这番话说的讽刺又绝情,打的李恪措手不及。
他有些惊慌的立于原地,他与苏小小的感情来得太快,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构思一番二人的未来。
“你连这些都没想好,还想要为我安置住所?”苏小小轻嗤,唤了句车夫,“王叔,回侯府去。”
那车夫看了看李恪,又犹豫的扫了眼车厢内,不敢有动作。
李恪却怅然后退,对那车夫道:“听小姐的。”
车夫这才连连称是,从这条街离开了去。
路上那车夫心中不免佩服起苏小小,原以为她不过是侯府的一个远方穷亲戚,最多就是有些本事在身上而已。
没想到就连太子的心也在这位身上,二人当街就掀起如此轩然大波。
此事在京城坊间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居然落到了皇上耳中。
皇上大怒,李恪身为太子,居然当街为了一个女子抛头露面,这将皇家威严置于何地?
他深夜将李恪召进宫内,方才看见李恪进来,就将手中的竹简扔在李恪身上:“混账,瞧瞧你白天干的好事!”
皇上恨铁不成钢道:“你已贵为太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你非要去找一个乡下野丫头?甚至还当街闹出了笑话,你这是要让百姓如何看待此事?如何看待皇家?”
“父皇,小小才不是什么乡下野丫头,她有胆识有计谋,言谈本领皆非池中物,纵使儿臣是太子又如何,不是太子又如何?若是能够将小小留在儿臣身边,儿臣宁愿做一个普通人,与小小相守一生,白头偕老。”
“胡闹!你是皇家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看看你现在左一句小小右一句小小像什么样子?身为储君,众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其实你几番任性就能够改变的事情?你不是说想要做一个普通人吗?好,我成全你,这储君你不做,想要做的人多着呢!”
皇上拍案,指着李恪的手指不断颤抖,眼看着就要将太子罢黜,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通传。
“皇后嫁到。”
一身着艳色罗裙的女子款款而来,李恪看过去,毕恭毕敬道:“参见母妃。”
皇后对皇上微微福身,走过去为皇上拍着胸口:“陛下消消气,可莫要气坏了身子。”
“我如何不气?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他如今口口声声情爱,就连储君的位子也不想做了。”皇上接过皇后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可是他看向李恪的目光依旧满是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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