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了我府上,那就是我们府上的脸面,我给你定制衣服,不单是为你好,也是为了自己着想。”林杏颔首,“你去看看他拿来的你喜不喜欢。”
贾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对待下人的主子,想起来她同周宴决裂的时候,唯一一个愿望也是要找出沧州的贪官。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并未看错人,他的目光在林杏脸上停留片刻,转身跟着小二去了。
红衣有些不解,附在赵颉耳边道:“为何你娘要对待一个下人这样好?下人毕竟是下人,云泥之别。”
“贾发之前在知州处做事,应当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赵颉说着,又猛地反应过来,认真纠正着红衣的措辞:“下人虽然是下人,却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区别只是在有没有银子罢了,贾发心向着我们,我们又何必藏着掖着呢?”
“更何况,两件衣服也不是什么多贵的开支。”
红衣更加疑惑:“你怎么知道他的心是向着你们呢?”
赵颉面色变了几分。
他盯着红衣的脸,见她眸中分毫轻视也无,心中那点波澜这才退却。
赵颉耐心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以后发现他与我们并非是一路人,也无妨,不过也就是碎银几两。”
赵颉说着,心中想的却是赵忠。
忠伯教会了他那么多,在赵家待了有二十年。
可这二十年也没能将赵忠的心留下。
赵颉顿了顿,又像是说服自己一般:“我相信贾发不是这样的人。”
林杏一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红衣应当是在山寨上待得时间久了,行事毫无顾忌。
二人之间的距离就连一拳都不到。
林杏清了清嗓子,又生怕点醒了这一切后会惹得众人尴尬,她拉开椅子坐下:“你们在说什么呢?”
红衣坦率道:“我们在说您对贾发未免有些太好了。”
“对自己身边的人不好,如何得人心?”林杏轻笑,她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红衣时,她身后背着的几本书,问道,“你可是喜欢看书?在山寨内有教书先生教你吗?”
“教书先生是什么?”红衣眼中闪过几分迷茫,“书还需要有人教吗?”
“当然需要了。”赵颉耐心给她解释,“一些话并非是我们现在能够理解的,一个人钻研大概率会钻进死胡同,但是有一个阅历更为丰富的人引导着,就会好很多。”
红衣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在山寨内,认字是靠一个夫人教的,没有人管过我读书。”
那她当初对自己说出来的话,全靠自己琢磨?
赵颉心中划过几分对红衣的惊诧,他安慰性的拍了拍红衣的肩膀:“你那么喜欢读书,没有人教你怎么行?”
“等回到禹州城,就让娘给你请个教书先生来。”赵颉看向林杏,“娘,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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