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成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怪不得他见林杏第一眼就觉得熟悉,原来这位便是赵翊娶来冲喜的小娘子。
赵家可是荣家最大的东家,若是得罪了……
他嘴角轻颤,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赵颉跟在周宴身边久了,行事偶尔也会露出几分周宴的模样。
他清了清嗓子,道:“荣德成,你刚说我娘怎么了?”
“我……我说夫人倾城之资,貌绝禹州城,赵老爷眼光真好。”
周宴眸色深了几分,问道:“可我方才听你说什么敌国卧底、美女蛇之类,荣德成,有什么话,不妨尽数道来。”
荣德成愣住了,世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赵颉分明是他的徒弟,林杏又是赵颉的后娘,于情于理,周宴都该治他的罪。
可现在他却要荣德成放开了说。
荣德成被酒精侵袭的大脑已经无法正常运转,他此刻只觉得周宴碍于情面收了赵颉为徒,如今赵颉借着周宴的势作威作福,周宴这是要以他来敲打赵颉,敲打赵家。
荣德成与冯春秀对视一眼,二人这是想到一块去了。
冯春秀猛地在自个儿大腿上拧了一把,抽噎道:“世子殿下,赵夫人私闯民宅,还要将借住在民妇家的阮红袖带走,民妇不过要她结清这些时日在荣府的花销,她就差人重伤了老爷。”
冯春秀跪着上前,侧着身子,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娇声道:“赵夫人身旁就连个婢女都这样武功高强,旁人奈何不得,恐怕整个禹州城都……”
冯春秀的余音意味深长,荣德成抱着肚子,一只手耷拉着,并未反驳任何,相反,他还一脸期待的看着周宴:“世子殿下,今日的事让您烦心了,待会儿您就在我府上歇着,我荣府别的没有,美酒好菜倒是很多,就连女子也很是正点。”
荣德成只顾自己说的爽,全然忽略了一旁拼命对他使着眼色的管家,话音刚落,那管家长叹一声,深觉自己时日无多。
“呵。”周宴冷笑,手中折扇展开,蓦地抵在荣德成的脖颈上。
折扇扇面薄如蝉翼,锋利无比,方才接触荣德成,就见一抹殷红渗出。
“荣德成,你可知空口污蔑、公然行贿、强占民女、走私贩卖神仙膏是什么罪名吗?”
荣德成面色惨白,双手高举,不明白周宴突然翻脸是什么意思。
然而周宴列出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叫他心头发虚。
他本提心吊胆,以为神仙膏一事不会败露,甚至还在荣府窝了多日,没想到还是被周宴发觉。
都是冯春秀这个女人,若不是她自作主张将阮红袖接到家中来,自己又怎么会落到如今的这一境地。
对,就是她,不过是一个春风楼的妓子,当初趁他醉酒,那老鸨足足令他散了千金才赎回来,没想到竟然是个克夫的,瞧瞧他们荣家就破败成什么样子了?
荣德成发狠的看向冯春秀,见冯春秀也是被张平以剑横在脖颈处押着,心中一横,猛地抬手的拉了一把冯春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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