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这回没有林杏阻拦,周晏立时开口,神色不悦的盯着赵颉,“为了查你父亲的死,我与嫂夫人先后受伤,你如今竟然质问她为何不告诉你,赵颉,你可有半点良心?”
周晏清冷的声音让赵颉从愤怒中回过神,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林杏,心不甘情不愿道:“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无论你们查到什么都应该告诉我,那是我的父亲,总不能事事都交给你们吧?”
他可没忘记林杏对自己说的话——周晏并非完全可信,他接近赵家同样有其他目的。
而原本他以为林杏至少与他是同一阵营的,可如今看来,林杏也不是全然向着他,否则就不会瞒着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告诉他了。
“接下来四天,你仍旧留在南锣鼓巷学习算数,我会和世子继续调查你父亲的死。”林杏面无表情地说着,说完,停顿片刻,又补充道,“这次无论查出什么都不会瞒着你。至于其他你想知道的事,吃完饭你可以去问忠伯,他是你父亲的人,你可以完全信任他。”
或许是被刚刚赵颉的态度伤到了,林杏对她全然没有了往常的温柔和善,说话也冷冰冰的。
这让赵颉颇为不适。
他们虽是半路出家的母子,没有多少感情,但是赵颉见识过林杏的温柔耐性,聪慧狡黠,这一刻在看见把自己当成陌生人的林杏,心中顿时不是滋味,饭也吃不下去,起身便走。
等他离开雅间,周晏才看了眼林杏问道:“你这是被他伤着了?”
“我薄情寡性,没那么容易被伤着。”林杏摇摇头似乎并不在意,可她这话却让周晏大笑不止。
“你若当真薄情,就不会被他的话伤着了。”周晏端起酒盏,敬了林杏一杯,“赵颉年纪尚小,他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若真当一回事,伤着自己,才是愚蠢。”
林杏挑眉,“我说过我没那么容易被伤着。”
如果放在从前,她还不知道自己曾经是一串数据,肯定会被赵颉赵这话伤到。
好歹她也为赵家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竟落得个薄情寡性的评价,是个人都会受伤。
但偏偏她是数据,虽然也当了几个月人,但她终究没有人类的那一套情感,就连面对邹氏,也仅仅是被原主的情绪支配。
她并不是在客套,这是事实。
周晏没有再与她争论这些,转移话题道:“刚才你说要继续调查,可有想好从何处调查?”
“我想去一趟东陵药铺。”说起正事,林杏抬头看着周晏,“第一次令我受伤的刺杀是赵家所为,第二次令你重伤的刺杀虽然未曾查到源头,但我怀疑与东陵药铺脱不了关系。”
她曾在家中舆图上查看过东陵药铺的地址,在禹州城外一个偏僻村庄里,因为在一座陵墓东边,所以称为东陵药铺。
那药铺附近有不少地下的钱庄,最方便三教九流之人交换信息。
在那里一定有人见过刺杀他们的人,若是能找到证据,说不定能重击幕后真凶。
“不过你我贸然,前往恐怕会引起东临药铺的怀疑。要是让太子察觉,可就不妙了。”
周晏说着,点了点盏中酒水,在桌上画了幅图,圈出其中一个点,便是东陵药铺,“东陵药铺地势险要,位于两条小路之间,若是有人在那里埋伏,我们想逃都逃不了。”
林杏是在舆图上找东陵药铺的地址,自然不如周晏亲自去看过来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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