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接着轻咳一声,带过话题,问道:“你的伤如何了?可要让世子府的大夫再看一看?”
“上一回从世子府带回去的药膏还在用,伤口虽未完全恢复,却少了些许疼痛,这事急不得,不劳烦府上的大夫了。”林杏委婉拒绝。
她本是来送礼的,按道理送完礼就该离开了,可是周晏丝毫不同她提起这几日调查的进度,于是林杏便主动询问。
“我听赵颉说张侍卫近日在调查飞鸿院,不知道可有线索没有?”
对上她期待的目光,周晏缓缓摇头,“非但没有证据,张平去飞鸿院的时候,飞鸿院的物品已经被清理一空,就连喝茶的茶盏都被替换了。”
飞鸿院被收拾过,就算赵翊留下证据,恐怕也已经被销毁。
林杏低头思索片刻,道:“他们如此惧怕有人搜查飞鸿院,恐怕是因为证据就藏在其中。不知飞鸿院的杂物被丢在何处?若是能找到杂物,或许能查出线索来。”
想到赵翊生前最后半年几乎就在飞鸿院的床上度过,林杏更加坚定,证据一定就在那里。
周晏看向赵颉,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但赵颉现在唯林杏马首是瞻,既然林杏说要去查飞鸿院,他就不会反对。
“那就去飞鸿院一趟,我让张平去打听杂物的下落,若有消息便告诉你。”周晏说道。
“我也让忠伯问问,忠伯是赵家的老人,想必知道的会多一些。”林杏点头,顺势接话。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赵颉跟在林杏身后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就被林杏的眼神盯在原地。
林杏看着他缓缓开口,“我与世子带人去飞鸿院即可,你现在回赵家商铺,跟随忠伯学习经商,晚上回来我会考你,别想偷懒。”
“这是什么时候定下的,我怎么不知道?”赵颉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被安排了这事。
“你父亲生前就已经与忠伯通过气,今日忠伯送礼去别院的时候问了我,我便自作主张替你答应下来了。”林杏坦然回答。
“你怎么能替我答应?你……”赵颉还没说完,就又想起自己昨日的话,只能长叹一声,强忍住怒火,道,“我去就是了,你小心赵家人,我在别院等你。”
说完,他一副被抛弃的眼神,一步三回头的盯着林杏,直到离开世子府之前,他都还希望林杏改变主意。
可惜,林杏不吃这套。
等赵颉离开后,周晏才俯身打量她,脸上最后一次伪装也懒得维持,笑问道:“你是为了保护他不受赵家人伤害吧?为什么不与他说实话?”
“那世子又为什么这么喜欢看热闹呢?”林杏弯唇回答,“你对得起你那位赵大哥吗?”
“我与赵兄感情甚笃,他会原谅我的。”周晏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林杏见了都佩服他脸皮厚。
不可否认的是,周晏的确救了自己,如果没有他,自己和赵颉不可能这么轻易从赵家搬出来。
但周晏来帮赵翊,本身目的也不明确,林杏不得不防。
比起先前,两人互相端着架子,戴上面具说话,林杏更喜欢现在这样用真实的面目相对。
林杏依旧笑容灿烂,“想必世子也是为了雀翎印信而来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周晏站直身子,递给她一个复杂的眼神,“想要雀翎印信的人,天底下不止我一个,除了我,金椅子上的人,你又怎知他不想?就是不知,你孤身一人,能护赵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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