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云跟了进去,见裴钱氏跪在一个裹着布的灵牌泣不成声,对着灵牌:“相公,你看到了吗?儿子终于有出息了。”
她泪如雨下,似要将这些年辛酸苦难都发泄出来一样。
裴子云看着平日倔强母亲痛哭,心中百味纠杂,原主直到她去世都没有中秀才,死后一年才中,这多么遗憾啊?
这时,裴钱氏收住眼泪,她上前,把层层缠绕布掀开,露出了里面一块灵牌,上面写着“裴元审灵位”,不由又哭了起来。
“我儿,你父为贼人所杀,又诬为贼,你母无能,没有办法取得尸骨入殓,只得携带灵位,一路奔逃到这里。”
“路上遇到一个道人,知道了这事,说着:夫人,你丈夫是官身,守土有功而死,却被诬蔑,沦陷冥土,这灵牌既立起,已有灵验,我见不得英豪受冤,人事尽不得,后事却可相助,赠夫人符箓一枚,和灵牌裹着,每到节日可以祭拜,但不可随意见光。”
“待得来日,小郎中了秀才,有了新朝功名庇护,自可打开公开祭拜,否则你的亡夫就有祸患。”
“我原听着还是将信将疑,只是当晚就有着灵验,你父就入了梦,这些年也不说过去的事,更不提灵位之事,这时终于可以拿出。”
说到这里,裴钱氏想起往事,不由大哭:“相公,你十五年不见天日,今日终于可以见见孩子了。”
“我儿,还不给父亲磕头?”
记忆中裴子云以前每年祭祖,只是对着裹着布的灵牌行礼,小时曾经想解开看,还受了母亲打,这时乖乖上前,对着跪拜。
跪拜的瞬间,裴子云眼前一花,似有一股淡白气落在灵牌上,但是转眼这异相就消失不见,磕完,裴子云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白梅,并迅速放大,变成一个半透明资料框,带着淡淡的光感在视野中漂浮,任务出现。
“任务二:考取秀才完结,请提取!”
“果是为了安抚家人,其实秀才早就中了,必须等到这时,才能领取。”裴子云这样想着,这时不及细看,直接领取了。
“嗡!”只见额上,本来虚的花瓣,突化成实质,不过裴子云用手掩着额,几分钟后,梅花花瓣隐去。
“幸这梅花可隐藏,要不就引人注意了。”一股信息传来,裴子云立刻有所领悟,又想着:“第一个梅花花瓣,可吸取没有超自然力量的文思,由虚转实,那就是连举人进士文章都可吸取了。”
“原来我原本虚瓣,只能吸取举人级的文思,幸我也找不到更好的文思吸取,倒也没有发觉。”
“下面就是解决灵根的问题了。”
“至于刚才白气,应不是眼花,是我气运,应该就是新得的秀才之运,这样消耗,也不知道会不会带来不好结果,不过自己继承了此身,莫说消耗这一点,就算是多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叩拜了祖宗,出来,就有几个妇人劝慰,一个妇人说着:“你儿成了秀才,这是喜事啊,你应高兴才是。”
在众人劝慰下,裴钱氏收住眼泪,她笑的说着:“对对,我不哭,我不哭,我这是高兴,高兴。”
她拍了下自己脑袋,笑呵呵:“看我忘事,来,发喜钱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裴钱氏出了屋镇定了下来,取了兑换的铜钱,一一发着喜钱,孩子们都上去笑着接着,虽只一二文,但这是祥钱,得了孩子父母就好好珍藏:“这可是相公的喜钱,说不定沾点文气福气呢!”
如此喧哗,就有着村民请着,说是席就已备好。
“曹队长,各位,就请一起去。”
曹队长和几个弓兵,到这偏远地巡查,其实是有几分不乐意,但是此时有着酒肉,也露出几分笑容,跟着去了。
只见村里人来人往,过着新年一样,裴子云被请着入了坐,裴钱氏也在一旁,这时,裴子云站起来:“曹队长和各位,应入着上席。”
村人不由疑惑,裴子云就朗声说:“今日,我去见了巡检大人,说了黑风盗的事,巡检大人自是大怒,派了曹队长和兄弟们前来,防卫村子,建立巡点,组织民勇,从此村子里就有了官府照顾。”
“如此,怎么能不请上席呢?”
村长正斟了一杯酒,听着这话,手一抖,酒撒了出来,转眼醒悟过来,连忙说着:“极是,极是!”
笑容都更热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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