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喝了药之后,母亲仍然在我假装睡着时对我使用了符咒,我感到她握着我的手,然后似乎有泪水滴落到我手上。也对,这两个月我感觉到药剂和符咒效果比起最开始有所减弱,估计母亲也发现了吧。
(一大团墨水)
我应该感到悲伤吧,但为什么我现在没什么感觉?
(一大团墨水)
真是一个残酷的世界啊。要么死亡,要么失去自我,就算知道再多也没有用。该死的,我应该忘记这些。真是像个小丑啊。最近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在想起更多危险的事情之前,我想我应该主动离开?”
……
“月24日”
“母亲看我的眼神越发担忧了,也越来越忙了,行为似乎越来越古怪。有时候晚上她会坐在我床边看着我。希望母亲不要为了我去寻找什么邪教徒的帮助吧,她和父亲不应该替我付出代价。”
……
“月26日”
“我看到母亲偷偷收集血液了,这很像是在为什么仪式做准备。直觉告诉我应该立刻向母神教会寻求帮助,我也的确应该向教会请求。奇怪,为什么我会突然想起‘举报之主’这个称呼?据我所知并没有神灵有这样的称号,是什么邪神吗?算了,既然我已经忘记,那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现在的情况也已经不允许我去探寻这些了。”
……
“月27日”
“今天借口前往圣狄安娜教堂,去告解室向主教大人讲了母亲的事情。主教大人让一个教士带我去一个像是休息室的地方等了一会,然后来了一位女士仔细询问了我一些问题,我记得这位女士以前来看过我,她似乎和母亲关系很好。我记得她叫奥丽维娅·琼斯。”
……
“月28日“
“母亲被琼斯女士带着人带走了。琼斯女士告诉我母亲只是需要去教堂住几天,至多一周,母亲就能回来。
我问琼斯女士,母亲是被什么邪恶的存在诱惑了吗?琼斯女士似乎很惊讶,她问我是在哪里知道这些的?是我母亲告诉我的吗?我告诉她我只记得不是母亲告诉我的,可惜更具体的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嗯,这符合我的情况。我告诉了他们每一次做梦我都会忘记一些东西,也会有一些莫名奇妙的知识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也的确忘了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告诉他们的都是真实的,只不过不是全部。如果母亲知道的话,算了,我为什么会想这些没有用的东西。
父亲有些失落,但没有怪我。”
……
“月3日”
“母亲从教堂回来了。父亲很高兴。”
……
“月15日”
“琼斯女士来拜访。她和母亲单独讨论了一些事情之后,要求与我单独交谈。
她很坦然地告诉了我非凡者的事情,并告诉我我的病情的根本是我天生灵性在不断逸散,我可能与某些高序列的存在有某些隐秘的联系。嗯,从我的描述里推断出这些是很合理的。教会的能力只能抑制病情的进展,但无法根治。
琼斯女士猜测如果有可以束缚灵性的魔药可能有所帮助。琼斯女士有些沉重地告诉我那种魔药的名字叫做‘囚徒’。告诉我的时候她似乎有些犹豫?这我知道,我知道22条途径的名称和一些途径中低序列魔药的名称,只是想不起配方罢了。但就我所知道的,这只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不过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之前我究竟在抵触什么?
琼斯女士是大地母神教会非凡者小队的一员,母神教会的非凡者小队叫做自然之心。而我如果服用了囚犯魔药,也会直接成为自然之心的编外成员,毕竟母亲原本就是自然之心小队的一员。”
……
“1328年1月2日”
“父亲,母亲还有哥哥陪我去听了新年音乐会,举办这场音乐会的音乐家叫埃德蒙多·孔蒂,他的音乐真是一种享受,但名字有些陌生。这不应该,他应该更有名些。父亲告诉我孔蒂先生其实在十几年前是费内波特城很著名的音乐家,只是听说去了南大陆,不过现在回来了。”
……
终于翻到了空白页,那只手拿起了一只稍显得纤细的钢笔,在第一行写下了新的日期。
“1328年1月20日”
钢板点在了新的一行的开头,停了下来,在那里晕开很大的一个色块。
终于,钢笔被重新提了起来,跳过了晕开的色块,开始继续书写。
“琼斯女士和孔蒂先生明天要来拜访。孔蒂先生将成为我的音乐和神秘学老师。”
似乎不再想写什么,女孩盖上了钢笔的笔帽,没有耐心等笔迹干透,就合住了日记本。女孩站起身来,将笔记本放在了不远处的书架上。
从书房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女孩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口是一个穿着深色高领修身长裙的女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仆,那是她的母亲和女仆赫蒂。女人身材高挑,有着和女孩一样的棕色头发,被整整齐齐盘了起来。她面部轮廓带着一种线条感,褐色的眸子似乎带着温柔的笑意,却又潜藏着隐隐的忧色。
女人揉了揉安格妮丝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到休息时间了,我的安格妮丝,你还要喝药。”
“好的,妈妈。”女孩用略带稚嫩的声音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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