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又称秋闱,是生员向孝廉进阶的一场科举考试。
孝廉,即举人。
按当下律法规定来说,乡试的考生除了秀才之外,还有国子监的监生以及各地保举的贡生,一同参加。
还有就是那些在往科中了副榜的举人,他们壮志未泯,豪气仍在,还想着再来拱上一拱。
竞争非常激烈!
从考核规则上来看,乡试就是科举路上的一个大节点,和童考以及院考完全不同,用的是另外一种考核制度。
区别在哪里呢?
秀才科和童生科都是由地方官吏或者书苑出题,而成绩的好坏也是由地方官吏自行审阅判定。
而乡试却截然不同,所考的题目都是由礼部或者翰林院的学士秘密出题,座师也由朝廷钦定,地方官无权参与和干涉。
座师是指举人科及以上,学子们对主考官和副考官的尊称。
在乡试的整个流程中,座师们全权全程参与,他们亲自监督试卷的开封、发卷、弥封。
此外,所有的座师也都是临时委任,在礼部还没有正式公布之前,谁都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监考。
这样做的目的有二,一是可以防止地方官贿赂考官,为自己的文教政绩添码。二来就是防止有人提前获知主考官的评判嗜好,继而搞上一些小动作。
听到这些话后,齐誉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暗自流汗。
之前时,自己曾因此受益过,看来以后是再也不可能了。
总之一句话,要想迈过乡试这道门槛,就要拿出真本事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乡试,在除了制度方面有所变化之外,各种称呼也和之前的叫法有所不同。
就比如说刚才提到的座师,这是对主考官叫法上的改变,还有就是,考场也不再叫考场了,而是称之为省府贡院。
贡院这个称呼的由来,还带有一些寓意,解读为是向皇上贡献人才的地方,这就好比恭送给帝王的东西一样,要称之为是贡品。
嗯,人和东西都是贡的一种。
乡试,共分为是三场,每一场连考三天,吃喝拉撒睡都要在里面。每考完一场,中间会有一天的休息时间。
乡试不是淘汰制,考核的是三场的综合成绩。还有就是乡试正榜不需要自己看榜,只放副榜。
到了出结果的那天,但凡是中了正榜的人,都会有报喜差亲自上门报喜,等着就行了。
至于那些没有得到报喜的考生,就可以去察看之后放出的副榜了,如果再连副榜都是无名的话,就可以提前去准备下一科了。
此外,乡试是需要考生自备食物的。
这并不是说府衙小气,舍不得花钱,而是另有原因。
据传,在前几科时,曾出现过诡异的投毒事件,还毒死了不少的好学子,造成了人才上的巨大损失,后经朝廷考量决定,把乡试改为是考生自带食物。
是呀,自己总不能去毒自己吧?
于是,齐誉就和戚景来到了坊市,采买食品。
各大商贩都提前做好了准备,食物也是五花八门。
按照戚景的想法,很想带着几只肥鸡进入考场,这样一来,在里面就有肉吃了。
齐誉暗道:你怎么不再提一壶酒呢?
肥鸡是不可能的了,万一惹毛了核验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煎饼、薄饼之类的还比较合适,久放不坏,于是二人就买了一些。
回到会所后,二人就投入到了临抱佛脚的冲刺阶段。
齐誉更是加强记忆,使劲地背诵,恨不得多分出另一个我来。
就这样日复一日,临阵磨枪了几天。
在这期间,齐誉并没有在会所内发现殷俊的身影,估计这厮是去投客栈了。
也是,人家不差钱,怎么会挤到这种地方来呢?
算算时间,明天就是乡试的开考日了。
戚景很惋惜地说:“由于最近没有回老家,所以手里头也没有那种药了,这次考试的污秽之气,只能靠自己扛过去了。”
齐誉的嘴角抽了抽,似有所想……
次日一早,所有的人都早早起床。
和以往不同,今天再没有人寒暄和打招呼了,他们各自收拾着自己的考篮,检查着自己的浮票。
时间到,开拔!
考生们全都神色凝重,展示出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大气概。
悲壮而又凛然。
看哪!
蓝天上,一行由征雁排成的人字队形,悠悠然地朝着南方飞去了。
再看!
地面上,一条由秀才排成的一字队形,全都地凝望着贡院的龙门。
咣!
一声锣响,开始进场了!
常规流程操作,首先是核对浮票,验明正身。
每到这个环节,总会有几个倒霉蛋会被叉出去的。
这不,就有一位因不慎被强盗打劫而揍成猪头脸的考子,因无法辨认出本来的面目,直接被‘婉拒’了。
还有一位更离谱的,他因昨晚吃坏了肚子,导致了拉稀脱水,面容枯瘦,也以难以识别为由被叉出去了。
一阵生无所恋的哀嚎声沿耳传来,所有人都感心中一凉,都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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