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个死村夫,看我在乡试时怎么压住你!”
“哟,你个死白面首,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伸出拈花指来了?”
殷俊重重哼了一声,然后甩袖离去了。
急了?
呵呵~~
与人斗,其乐无穷,我管你怎么想呢,反正我开心就好!
沾了口舌之利的齐誉感觉全身舒爽,他背起书袋,昂首阔步地赶回家去了。
家里头又是另外一副景象,洋溢着满满的节日气息。
今天,百姓家有三件大事要做,那就是:扫屋、祭祖、祭灶神。
扫屋是件又脏又累的活,但周氏却满不在乎,她穿了一件旧衣服,很麻利的就把全家清扫了一遍。
供桌上的祭品也摆得满满的,那给祖宗们享用的,只是小彤时不时地跑过来偷糖吃,供品眼见逐变少。
小丫头摇头说:她没有吃,是祖宗们吃掉了……
呵呵~~
然后就是祭灶神了,这是家中男子该做的礼仪,齐誉当仁不让。
先烧金元宝,焚香,磕头,再讨上几句的吉利的话,就算是完成了。
然而,柳荃又在私下里给灶王爷多加了一些糖果,并祈祷着:您老在天上帮忙多说几句好话,莫让雷公在六月天收了他……
中午饭是饺子,肉馅的。
家里的人手多,婆媳俩齐齐上阵,动作都很麻利,日头才略略偏西就做好了主食。
然后就是,下饺子和炒菜。
这种事就用不着齐誉了。
自打周氏的眼睛复明之后,齐大郎就真的变成了君子远离庖厨了,碰都不让他去碰。
什么原因呢?
柳荃悄悄告诉丈夫:娘说,你做菜实在是太费油了,所以才不让你下厨。
好吧,远离庖厨就远离吧,不让我搭手,那我就去逗儿子去。
……
相比去年的小年,变化可以称得上是翻天覆地。
先不说宅院方面,就单是吃的和穿的都有了明显地提升。还有就是人的变化,这一年来不仅有了小彤,还有儿子了。
好不好?当然好!
仅仅一年就二女双全了,还能不好吗?
齐誉心叹:去年时,自己还是一介白身,现在却是秀才了,这也是一种变化。
不说不注意,一说很满意。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的快,一转眼就到了年二十九了。
这一天也是有事做的。
柳荃和周氏负责过油,而齐誉则是负责写对联和贴对联。
相比去年,今年过油不仅有酥肉、带鱼这些个美食,还炸了羊排,做了烧鹅。
齐誉有点尴尬,因为写对联用的红纸买少了,不够用。究其原因,是因为现在门大窗户多,相比去年足足多出了十倍不止,想省也省不下来呀。
到了晚上时,柳荃就做起了女红。过年了,大人和孩子都要添置新衣裳,尤其是相公,他可是读书人,更要穿得体面一些。
其实这些衣服都准备了很久,现在也只剩下收尾的几针了。
下午时,齐誉偷偷遛去了首饰店,想着要给娘子送上一份惊喜。
那是一个很精致的礼盒,里面装的是一支玉簪以及一对银手镯。
“真好看,是送给我的吗?”
看着明知故问的娘子,齐誉只得哄道:“呵呵,娘子天生就美,本不需这些俗物点缀,可谁让咱家的银子有点多呢?若不花出去一些,岂不是要发霉了?去年的那副铜镯已经褪色,是时候淘汰了。”
〳“巧嘴,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
大年初一这天,齐誉出去拜年。
首先是去到孟岚山的府邸,却见先生的故居依旧是大门紧闭,连春联都没有张贴,还是无人打理样子,叹了口气后,只得遗憾地离开了。
先生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连个信都不来?
感慨了一阵儿,又去了庾大人那里,由于他府里同僚簇拥,人满为患,真有点排不上号。
但是,庾海还是挤出时间单独会见了他。
当下的庾大人已经转正,属于是货真价实的正牌知府了,相比之前,言行举止之间也多出了几分大气。
他长话短说,只说要点。
他称,周大水的死属于是因公殉职,他已将此事上报至了省府,尽量为其遗孀争取到一些官府的津补。其次还有,在周春生的县试和府试上,他也会力所能及的‘有所相帮’。
在说明了这些之后,庾大人就轻轻地端了端茶杯。
齐誉诚恳地感谢了一番之后,就告辞离去了。
然后又去了府学的教谕,训导,以及本地的几位同窗那里,也都一一登门拜年,祝福新春。
回到家里时,却见周氏已经在安排年后走亲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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