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那不提了。”
晚餐还算丰盛,有鸡有鱼,还有一些时蔬。
这一回,齐誉很自觉地夹过了鸡头,然后地啃了起来。
家人们全都忙活了一天,吃过了饭之后都各自休息去了。尤其是齐誉,昨晚可是熬了一个通宵,现在早就困得眼皮打架了。
一夜无话。
次日,周氏便对着新房子做出了自己规划:“这里搭个鸡窝,养上几只母鸡。那里可以松一松土,然后围上一个小菜畦,种点青菜什么的……”
柳荃忙劝:“娘啊,这里不是咱乡下,种菜养鸡这些,有点不太合适。”
周氏不解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不知道,我昨天下午买菜时,把所有的菜价都打听了个遍,,你猜咋地,比咱老家的集市上居然贵了两倍不止。要我说呀,这菜不如咱自己种,省钱呀!”
好像是这么个理。
柳荃想了想,居然认同了。
都同意了,齐大郎还能说什么?
其实,齐誉自己也合计过了,就目前来说,家里还真不算宽裕,手头上仅有三十两现银,日常还要省着点花。
不过,吴员外还留下了二十石米,也就是说,在未来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内,粮食是够吃的了。
在经历了这次的蝗灾之后,齐誉也体会到了粮食的重要性,所以,这些粮食只吃不卖。
周氏办事倒也麻利,养鸡的事说办就办。
先是就地取材搭了个鸡窝,然后直接买回来一群半大的鸡。母鸡则是留着下蛋,而公鸡就慢慢杀着吃了。
周氏认为,养鸡是件大事。
怎么说呢,儿子可是在吃了一品状元鸡之后才中了秀才,能说养鸡是小事吗?
还有就是,鸡好养活,给点剩菜剩饭就能喂大,搭不了多少粮食。
柳荃却不这么认为,要想让公鸡长得更快,那就必须采取特别的措施。
具体是什么措施,她却没有明说。
只说心动不如行动。
齐誉很好奇,就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待走进了些,眼睛不仅一呆!
这……
却见,柳荃正手持一把小刀,在对公鸡们进行着某种‘小手术’,她先是在鸡屁股处轻轻划破,然后再用细丝一扯,便从鸡的体内取出来某种东西。
可谓是动作娴熟,行云流水。
“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齐誉凑上来,好奇地问道。
“阉鸡!”柳荃头也不头,随口答道:“公鸡好动,不容易长膘,但是在阉了之后就不一样了,不仅长得快,还长得肥,肉质鲜美而不腥。”
齐誉看了看那一排耷拉着头的鸡公公们,莫名的感觉身下一凉!
这类的活……娘子还是少干为妙呀,万一哪天要是阉顺手了呢?
“咳咳!娘子,你这门……手艺,是跟谁学的?”齐誉抹了把冷汗,道。
“我在娘家为闺女时,曾跟村里的一个老匠人学得,不过现在许久没干过了,好像有些手生了。”柳荃解释说。
“……”
咳咳,阉鸡有什么好看的。
我闪!
于是,又去了周氏那里。
相比娘子的血腥,老娘就显得慈悲多了,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请来了几尊泥菩萨,居然连小型佛龛都摆设好了。
细看。
还真全面!
有管人丁的送子观音,有管学业的文殊菩萨,还有五路财神赵公明。
呵,有佛有道,非常齐全,莫非这是有哪位神棍指点过?
周氏却说,请佛不能只请一尊佛,要知道,只有云彩多了,才有可能碰上会下雨的那一块。
哦?信仰上还有概率一说?
……
小彤在玩耍了几天之后,新鲜劲也慢慢过去了,然后开始腻歪着齐誉教她画画。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话了。
可是,为什么要学画画呢?
小萝卜头的回答几乎不假思索:因为画画可以赚钱,奶奶说了,家里一切都是靠爹爹画画挣回来的。
为了钱?
嗯,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
才这么小,就居然知道钱是好东西了,谁教她的?
眼睛里不能只看到钱,思想更不能这么扭曲。
齐誉循循善诱道:“画画可是有着大学问的,看起来只是用颜色涂抹一番,实际上却需要文字的基础。这么说吧,一幅画要画得好看,不仅看上去形象,还要表达出一种所谓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就需要文化积累才行。所以,你想学画画,却要先从文字方面开始学起。”
小彤似乎明白了一些:“爹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想让我多学些学问,然后再学画画?”
“闺女真是聪明,简直一说就透!”
看着可人的女儿,齐誉盘算了起来:过了这个年之后,小丫头可就虚岁八岁了,是时候给她找个启蒙老师了。
自己还要科考,亲自教授的时间不多,最好能寻个私塾,不能耽误了她。
在这个时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女儿家学好女红就是贤惠,还读什么书?所以,像柳荃这样识字的女人并不多见。
这是大趋势,自己也改变不了。
但是,自己的女儿却要走出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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