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薛收的信往怀里一揣,这就去找笔纸准备回信,拖延症什么的,可千万不敢养成,一养成这毛病,可就万事休哉……
桌子上的张强见萧寒跑了,也随着站起身来,伸头看了看萧寒消失在门外,这就赶紧收拾桌子,把早就准备好的食盒也提了过来,一番收拾,这才一摇一晃的回自己家。
等到萧寒写完信回来,桌上就剩下一桌子碎屑,好像就连一开始拿出的那只螃蟹都不见了踪影,这收拾桌子的,光收拾能吃的……
“小强子,算你狠!!!”
没有吃到螃蟹的萧寒怨念是强大的,张强刚殷勤的替大夫人剥好螃蟹,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烧鸡递给二夫人,突然间就打了一个喷嚏,身子都抖了一下,螃蟹肉都差点掉地上,被大夫人看到,还以为他要着凉,赶紧拿过大衣要给张强披上。
这才是温馨的家嘛!张强如是想来,只不过他没有发现,大夫人在为他披上衣服的时间,好似在他脖子上发现了什么……
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终于可以歇歇了,几匹挽马拉着板车把上工的汉子拉回来,一路上满载嬉笑打闹,就连赶车的老人都张着大嘴笑的开心。
到了庄子,车子甚至都没有挺稳,一车车人就像是变魔术一般刷刷的都不见了踪影,一天都没见老婆娃了,赶紧回去看看婆娘有没有收拾好家务,娃娃念书念得怎样。
崭新的房子几乎家家都冒着青裊的炊烟,草木燃烧后发出的特殊香味笼罩着这一片安详的新村。
铁匠老赵家在排头,今天侯爷给他也放了假,所以早早就回到了家里,吃罢晚饭,就溜达到门口挂上一个不大的灯笼,自己则搬一个小凳在灯笼下坐着,准备等人过来吹牛。
旧时平民百姓的娱乐确实很少,劳累了一天的人也就在这时间才捞着出来吹吹牛,唠唠梦想中的未来,放松一下自己。
老赵出来的有些早,可能这时间庄户们都在吃饭,宽阔的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早早吃饱饭的老赵和早早就没饭吃的萧寒就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萧寒和这里人的关系很奇怪,即是高出一等的主家,又像是这里人的好友,不说这里的老人,就连新来的,包括那赚来的五十户老兵都习惯了这个平易近人的侯爷,在晚上闲时都会来扯上几句闲话。
对此,吕管家开始还有些不满,在他想象里,侯爷就应该出去应酬,花天酒地,顺道结交一下权贵,增加一下自己的影响。
可奈何,这附近只有一个不大的李靖家,侯爷已经去拜访过一次了,不过却是女眷在家,虽然侯爷和那个啥红拂女相谈甚欢,但是男人家不在,终究也不好再去。
不明白侯爷为啥对那小小的李家这么客气,吕管家私底下打听过了,他家主人还是个副将,跟在李道宗去岭南现在还没回来,而且据说前一阵差点被皇上砍了脑袋,也不知侯爷为啥要对这种人家另眼相看……
没有富贵人家可以拜访,家里也没有亲人,吕管家有时候看到侯爷孤零零的对着蜡烛发呆,心里就莫名的一痛,侯爷面上嘻嘻哈哈的,但是吕管家与他相处的久了,总觉得在这份笑颜下,有着一种刻骨铭心的孤独,
自家的侯爷总像是飘在水面上的一滴油一般,虽隔得很近,却总不相融,对此,吕管家谁都没说,就连自己的老妻都没有告诉,侯爷是有秘密的人,而自己,却是要保护侯爷,保护这份秘密的人。
后来,这里房子都建好了,没有其他侯府那样,离着庄户远远的,萧寒的府邸距离其他房子很近,尤其是张强的家,如果在墙上掏一个洞,直接就可以来到张强那套特别惹眼的二层小楼这里。
“侯爷,张强家刚刚好像有惨叫声你听到了没有?”
老赵指了指有灯光透出的小楼,笑着问了一下萧寒。
“嘿嘿,听到了,估计是张强兄弟在家里练武吧,他的大夫人据说是武将世家出身,指点一下相公吧……”
萧寒看了看老赵促狭的笑容,也只得跟着傻笑,心知肚明的他对这事却不好明说,毕竟在这个时代,被吃醋的老婆教训一顿可不是光彩的事情。
一开始,萧寒以为张强的大夫人能容得下张强找小的必然是大度之人,可是他忘记了后世有一条定律,女人从来就不喜欢和他人分享,尤其是男人,结果后来的表现确实印证了这条定律古今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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