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来者瞥了一眼东方诗明,但目光只是短暂地与之稍一触碰,随即就再次回到了鸾扶风的身上,“那同门的感情,看来是不足以叩开观主的心房了。”
“用词不必如此黏糊,你我之间心知肚明就好,今天突然造访,谅必也没有新的话题。”鸾扶风逐渐不客气了起来。
来者抬眼,随之又慢慢定格在鸾扶风的脸上:“我也没有那么闲,造访开象观对我而言也不是愉快或者必要的旅行。只是外界有了新情况,我才会来重申一下你耳熟能详的原则。”
鸾扶风一幅“不出所料”的样子,甚至有点不屑地吭了两声。
白蒿悄悄凑在东方诗明的耳边:“感觉他们的关系有点可怕。”
东方诗明没有作声,对于这位高调的造访者,他们悄悄的谈话也会被他尽收耳中。
至于为何将他定义为“高调”,自然是因为他那块刻意显露在外的玄徽。
“俯天奇”,这个名号他不曾听说过。看现在的局面,似乎是开象观的内事。
“今天来找你,并不是为了之前的建设理念问题。”俯天奇直入主题,为了尽可能提起鸾扶风的兴趣,他上来就否定掉了鸾扶风心中的猜想。
鸾扶风本来,心中确实是这么想的。既然他一开始就摆明了态度,他倒不妨听听看。
“沧虚,也给天奇倒杯茶吧,他一路过来,嘴都干裂了。”鸾扶风抱持进退不明的模样,但是给了俯天奇倾听的意愿。
随着后面的沧虚子应声离开,俯天奇也将近日他的见闻大致讲了出来。
总而言之,东方诗明听出几样关键的内容。一者是他数次提到的“异乡人”,好像最近在昇平天开始活动,而且聚集在富饶的城镇,兴办商业;第二,就是昇平天江湖暗潮涌动。
这两件事在俯天奇看来,都是某种预兆的外现。他的提议是道门主动出世,在一切未孚之时掌握先机。
听完俯天奇颇为激昂的陈词,鸾扶风低头思考着什么事。等到沧虚子端来茶水,他抬头问道:“沧虚,这几天露岩观有新的来信么?”
沧虚子本要离开,闻言停下脚步:“观主,来过几封,正打算等你出关之后呈给你看。”
“喔。”鸾扶风若有所思,但是没有多说。
俯天奇心思同样敏锐。他随之追问:“想来,是露岩观汇报的异乡人的事了。根据来我观中的香客所说,他们现在在下界天势力炽盛。”
鸾扶风没有立刻回复他的话,对于他心中的猜测更是毫不外露。
“所以,你是要道门干涉商业的事情么?”鸾扶风摊手,似乎对这件事兴趣不大。
“你是昇平天道门之冠,卜算之法就算不是方家,也该十拿九稳。”俯天奇丝毫不退,“我先前以梅花、六壬以占,得知此事对于三界天而言是一种新的灾祸。放任横行,岂是行道者所为之事?”
鸾扶风没有接话。他有他的考虑,只是面对这位与自己理念不合的同袍,他没有解释的心情。
“要是说服我就可以阻挡灾异,你未免对我高看。”鸾扶风一转话锋,移花接木道,“若有你这般充沛的精力,不妨先去儒门、释教一探口风。三教联合或许有希望,否则你此举只是无谓地消耗开象道观的元气,我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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